這是沒辦法的事,這玩意兒應該具備了某種靈性,在主人遭遇生死危機時會觸發主動護主,想完整地取得它,本就極難。
好在,這紫金羅盤完好無損。
甫一入手,冰冷森嚴的觸感仿佛就在宣示著它的不凡。
趙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姓李的那個手工小羅盤,終於可以換了。
那該死的小羅盤,用起來簡直反人性,每次還得通過自個兒計算去將誤差校正回歸。
雖然趙毅忙著清點收獲和幫好兄弟空氣葬,
可那逃出去的三人,也沒能逃出多少距離。
梁家姐妹的二輪攻勢來襲,潤生、譚文彬與林書友全都與少年紅線綁定,早早地就鋪開至外圍。
重傷、獻祭反噬,再加上陸軒已死,讓本就隻能合作才能發揮出優勢的他們,陷入了一盤散沙。
梁家姐妹間聯手配合默契,潤生三人又成陣形壓製,很快,幾乎沒付出多少代價,就將餘下三人盡數斬殺。
陳曦鳶紅唇微張,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
一場針對自己的殺局,竟然就這般被破解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這個一向以強勢方式走江踏浪的年輕女孩,感到十分陌生以及??新奇。
過去,家長輩們不是沒有耳提麵命,她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龍王家小姐。
最開始點燈走江時,她也忐忑惶恐過,可直到發現,那些需要被自己鎮壓的邪崇以及流露出想要對自己動手意思的競爭者,一個個都在自己的域麵成了待宰羔羊後,她也陷入了一種慣性。
一路走得太順了,道理都懂,也能講得頭頭是道,但目光依舊和李追遠大學的同學們一樣,清澈純淨。
同學們是還沒出象牙塔而她,則是一直背著象牙塔走。
不同於趙毅那邊搞出的殘暴畫麵,白鶴真君這顯得更為文雅,每具屍體都做了檢查,隔空聳動著鼻子,查看是否有殘魂隱匿。
結果還真有,而且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人幾乎都默契地選擇這樣做。
一個將殘魂藏在一個拇指大小的人偶,
一個藏在身上的一幅卷軸中,另一個則藏在眼睛。
最後那個最後戰鬥時的對手還是白鶴真君,當時白鶴真君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這家夥像是故意要把腦袋朝自己金上撞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原來是這家夥想讓自己把他眼球砸出來,以求得更好的隱蔽,結果他沒料到,小遠哥有吩咐,殺的時候盡量留全屍,好摸一摸有沒有東西。
人偶被白鶴真君套在指尖,放在鼻下,一陣猛吸之下,一張殘破的人臉被從麵抽出,被白鶴真君吸入鼻腔。
真君脖子後仰,呼,這感覺,像是用了鼻煙壺,有點上頭。
捏了捏鼻子,真君又將另一位的眼球摳出來,抓在手甩了甩,本想跟嚼糖豆似地直接丟嘴。
可看了看小遠哥,又看了看三隻眼。
童子罵了句乩童事兒真多。
隻得將眼球放在麵前,右手凝聚出一把三叉戟虛影,對著眼球刺了下去,像是拿牙簽挑田螺肉吃。
刺了幾下,頭的殘魂終於被挑了出來,
真君來了記一口悶。
“呼??”
舒服地扭了幾下肩膀,童子將那幅畫展開,畫軸隻有小孩手臂大小,攤開後發現可延展,麵居然是張圍棋棋盤圖。
真君沒對這個強行用手段,怕毀掉了這副棋圖。
趙毅正好走了過來,雙目一凝,一隻手對著棋圖一摸,那隻裹著蛟皮泛著黑氣的手,就攥住了一道驚恐的殘魂。
“來,張嘴。”
真君瞪了他一眼,豎瞳流露出怒火。
趙毅不強求,鬆開手,殘魂欲要逃脫,真君伸手向前一探,重新抓住後,塞入自己嘴。
譚文彬負責摸屍,除了真君手中的那卷棋圖外,還從另外倆人身上摸出了一套纖細毛筆和一疊巴掌大的皮影。
棋圖還有點用,下雨時不方便坐外麵時,李追遠可以用它在屋和阿璃下棋。
毛筆能帶回去給阿璃當畫筆用,那疊皮影材質不錯,可以拿去給道場白鶴童子祂們仨人偶,各自做一套衣服。
雖然是一路窮過來的,但少年如今的層次,有些東西也是用不上了,皮影是拿來製傀儡的,他已有了符甲,毛筆是來推算命格的,他有了紅線。
真正能看上眼的,還是陸軒手的那兩件。
作為這一代四玄門的點燈者,應該隻有他被提前賜予了家族的真正寶貝。
當趙毅拿著戰利品走過來時,站在少年身後的陳曦鳶,對趙毅露出明顯的警惕。
趙毅:“陳姑娘對趙某,看來誤會頗深,如你所見,我們是一夥的。”
陳曦鳶:“可是你剛剛,明明還是與他們一夥的。”
她是在幫少年警惕,趙毅能背叛那邊,自然也能背叛這邊。
在陳曦鳶心,今夜趙毅的反水,反而進一步加深了她腦海中對他的刻板印象。
趙毅看出了陳曦鳶的內心想法。
可他偏偏還不能解釋,尤其是不能當著姓李的麵解釋。
他覺得,姓李的應該是在利用對方的單純善良。
因此,可不能破壞姓李的在她心的美好形
象。
趙毅不知道的是,他想錯了,因為他沒切身經曆過,所以不知道這位陳家女的心性,到底善良到了何等地步。
李追遠現在對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生死危機和戰鬥正酣時,她居然還能想著上門女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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