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真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剛剛的祂,像是老饕一口氣開了三個鮮嫩無比的生蠔,此刻是一臉滿足。
這種待遇,隻能由祂來享受,增損二將,可沒這個口福。
也就是不敢在那位麵前調皮,要不然白鶴真想把那三套卡牌借來,將增損召出,讓祂們站旁邊看著自己吃,那味道肯定更好。
靈魂上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該是肉體了。
畢竟是正道人士,屍體太幹淨,不是潤生的菜。
當白鶴真君下去休憩後,豎瞳消散,林書友按照譚文彬的吩咐,將三具屍體轉移到旁邊一處垃圾站。
小小的水泥墩子,估摸著也就三立方不到的容積,卻像是做了一個標記,大量的垃圾已將其覆蓋、延伸,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陰萌雖然不在了,但陰萌當初配出來的化屍水眼下還能繼續發揮作用,這也是陰萌少數幾個,能固定下來的配方。
“滋啦······滋啦······滋啦······”
連屍體帶衣服甚至包括附近的一圈垃圾,都被融化得幹幹淨淨,驚起周圍一片老鼠蟑螂奔離。
林書友找了根塑料棒子,在頭來回扒拉,將三具屍體遺留在地上的人形痕跡給抹去。
做完這些後,林書友又找來掃帚和水桶,清理被三隻眼打得滿地都是的好兄弟。
另一邊,潤生去旁邊一處工地,用推車裝來了建築廢料,開始對自己在馬路上砸出的坑進行回填。
陸軒死了,小遠哥走了,這的瘴就沒人來維係。
擔心淩晨有車開過來不小心栽入沒平整好的坑,譚文彬刻意沿著這個坑布置了一個初級陣法。
開車過來的人,會看見馬路一側出現了一排江南別苑風格的院牆。
雖然這會瞅著很詭異,但譚文彬現在也就是一個照本宣
科的水平,不可能去修改陣法內部結構。
趙毅從潤生身邊經過,看著潤生將一推車廢料倒入坑。
即使已運填了三次,可這坑依舊看起來很深。
這說明,潤生先前朝著自己拍下這一鏟時,真的是演都不帶演的。
唉,姓李的也不說一說他。
當然,如果換位思考,趙毅也不會去說。
穿過靜謐的巷子,兩側小按摩店的卷簾門都已放下,大部分招牌燈處於熄滅狀態,還亮著的那部分有些是忘關了,有些是接觸不良。
抬頭,趙毅看見了少年的身影,他在姚記旅館的屋頂。
正準備直接蹬著牆壁上去,卻見少年對他做出了一個喝茶的動作。
趙毅雙手往兜一插,走上樓梯。
等他出現在屋頂時,左手提著一個熱水瓶,右手拿著倆茶杯外加一袋茶葉。
“這茶葉不錯,氣味兒似曾相識,這家旅館,是柳家開的?”
茶葉是從姚念恩櫃台下麵“自取”的。
趙毅在南通時,柳家老太太喝的茶,就是這個味道。
“分出去幾十年了,早就不是了。”
“特意強調?”趙毅笑了笑,“這是請人家幫過忙了?”
“嗯。”
趙毅泡了兩杯茶,將一杯遞給少年,另一杯自己拿起。
李追遠:“你還不回去?”
趙毅:“無妨,陸軒是偷偷和我出來的,況且,我在那也早就做了布置,太早回去反而會引起懷疑。”
李追遠:“在那玩得開心?”
“那當然是相當開心了。”
趙毅說著,就擼起袖子,將自己的手臂顯露出來,他微微側頭,手臂上的皮膚化作黑色,而後慢慢剝離浮起。
黑皮沒有完全脫離身體,中間有血肉黏連,但下一刻,伴隨著一陣脆耳的“嘶啦”聲,黑皮側翻,將內部的一麵呈現。
上麵有各種各樣的痕跡,不是虐待導致的,而是繽紛標記,用以感應、觀察、探測等等用途,其中一道,還是陸軒的法紋。
趙毅:“都是江上走的人,到這個階段,天真爛漫的是少數,尤其是那幫家夥,哪怕隻是教條式遵從祖上總結出的經驗,也不是那好相與的。”
李追遠:“蛟皮外翻,用以鎮壓這些感應痕跡,你的靈感還真足。”
鑽研術法,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而推演,趙毅這種的,則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扒拉自己的皮玩兒。
趙毅:“好不容易得到一副蛟皮,不好好研究透了,豈不是太糟蹋東西了?”
李追遠:“嗯。”
趙毅:“想聽聽那邊的情況?”
“說吧。”
“第一,所有人都在隱藏。”
“看出來了。”
正常的對手,在李追遠創造出第一次機會時,就該幹脆地死了,可陸軒他們,卻能在完全被動狀態下,又多撐了一輪。
如若不是李追遠及時補上壓力,那今夜的局麵,就大概率會被顛覆。
四玄門的人手段固然豐富,卻有著先天不足,其他那些人,隻會更難對付。
他們的手下會更忠誠,他們自己的實力會更堅銳。
極端情況下,一個發狂的武夫可比發癲的陣法師,更難對付。
“有人隻隱藏了一層,有人隱藏了兩層,不排除,有人
隱藏了更多。”
趙毅的意思是,能被察覺出來的隱藏,很可能是其本人特意做出的偽裝。
“第二,他們對江水的認知,普遍都很深入,當然,不可能趕得上你,他們至多也就到觀測水文的程度,而你,是水利專業的。”
“有第三?”
“第三,他們和家、門派,在這一浪中,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個是你需要注意的,他們家的長輩在攻打虞家時,必然會留些痕跡。
不會刻意幫自家走江者,這會遭受因果反噬,但……完全可以用力過猛。”
“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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