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太爺。”
“小遠侯,你醒了啊。”
李追遠端著臉盆出來洗漱時,看見李三江在二樓露台上晃悠,用腳踢踢排水槽,用手拍拍房間外牆。
“太爺,你今天起得好早。”
“嗯,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咱家房子塌了。”
“太爺,夢是相反的。”
“哈哈,那當然,咱家這房子咋可能塌,當初蓋這房子時,我可都是親自盯著,用的都是好料。”
李三江右手撐著腰,左手夾著煙,自鼻腔噴出兩縷白霧。
說是這說,但那個夢太逼真了,跟發生大地震似的,這座主屋和旁邊東西兩個平房,像豆腐一樣全都垮塌了。
醒來後像是還沒從夢走出來,心有些不踏實,睡不著了,就幹脆起床到外頭來轉轉。
李追遠刷好牙,開始洗臉。
李三江:“小遠侯,你們今兒個就要出門了是吧。啥時候走來著。”
李追遠:“下午的飛機,吃了午飯從家出發去興東。”
“我們家小遠侯也是辛苦的。”李三江走過來,摸了摸曾孫的肩膀,“挺好,辛苦和出息在同一個鼻孔出氣。”
李追遠將臉盆的水倒掉,微笑道:“以後我多掙點錢,給太爺再蓋個大房子。”
“哈哈哈!”李三江笑得很開心,心因昨晚那個夢而造成的陰霾也被驅散,“蓋什蓋,以後都得是去城買房了嘛,咋可能一直住在鄉下。再說了,掙錢的事還用你操心?你太爺我有錢,有的是錢。”
其實,買了市區的那套凶宅、又幫山大爺蓋了樓後,李三江的荷包是癟了,先前張羅著要買的拖拉機暫時也不提了。
李追遠這有錢,都放在譚文彬那,不過以前嚐試過,在太爺麵前隻能提以後掙錢的事,現在跟他“炫富”,太爺反而會不開心。
陳曦鳶早早地來蹭早餐,進廚房前,她按照昨晚譚文彬的建議,先把收到的那封信,塞入了東屋門縫。
劉姨將三屜熱氣騰騰的包子放上桌,又擺上了十碗小餛飩,對走進廚房的陳曦鳶道:
“我繼續做,你先墊吧一下。”
“嘿嘿。”
臨出門時這一頓,既是享受,也是儲存。
看著坐那兒認真吃飯的姑娘,劉姨仿佛看見了當初的秦叔。
秦叔出門走江前,她也都會像現在這樣,早早地起來把豐盛的早餐做好。
吃飽喝足後,陳曦鳶身子往後一靠,輕撫肚子,一臉滿足。
劉姨過來擦桌子:“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也不注意一下儀態。”
陳曦鳶:“在家,哪還用注意這些。”
說完後,陳曦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唇。
劉姨:“在家都沒個正形,去了外頭還能好?”
陳曦鳶深吸一口氣,用力眨眼。
等劉姨擦到她麵前的桌子時,陳姑娘脖子往前一探,在劉姨臉頰上親了一口。
“阿姐,你真好。”
劉姨嫌棄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你嘴上全是油。”
陳曦鳶:“阿姐,我走啦!”
劉姨:“去跟他們也說一聲。”
陳曦鳶:“好。”
走出廚房,陳曦鳶來到主屋一樓,潤生、譚文彬和林書友,還都躺在棺材睡覺。
陳曦鳶上了樓,來到小弟弟房間門口。
小弟弟坐在書桌前寫東西,小妹妹坐在畫桌前雕刻白鶴童子。
趙毅之前住大胡子家時,曾對自己調侃過,說他看姓李的和秦小姐之間的相處模式,像是在看一對相濡以沫、攜手一生的老爺爺和老奶奶。
但陳曦鳶,卻很羨慕這樣的畫麵。
她壓低聲音道:“小弟弟、小妹妹,我去走江啦~”
李追遠點了點頭,沒往這看,繼續寫著自己的東西。
阿璃起身,拿起旁邊的一個袋子,走了過來,推開門,將袋子遞給陳曦鳶。
陳曦鳶接過袋子,麵放著的是符紙、藥丸以及小弟弟團隊的標配消耗品。
這是早就準備好要給自己的。
“謝謝。”
提著袋子,陳曦鳶下了樓。
樓下三口棺材,譚文彬、潤生與林書友都閉著眼坐起了身子。
陳曦鳶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等陳姑娘離開後,三人又各自躺回棺材,睡回籠覺。
走下壩子,陳曦鳶將先前放在這的黑色登山包提起,打開拉鏈,把東西放進去,然後大大方方地將登山包背起。
前麵村道上停著一輛銀色小轎車,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保養得很好,韻味正濃。
她眉頭微蹙,不停抽著煙,父親的病症讓她心煩意亂。
前方,年輕姑娘的身影出現。
一下子,她的眉頭就舒展開了,這個姑娘仿佛天生就有種神奇的親和力。
絕美精致的容顏,出塵幹淨的氣質,修長勻稱的雙腿。
她覺得,自己要是男人,壓根就不可能把持得住,嗯,就算是女人,她都忍不住要動心了。
陳曦鳶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丁姐,久等了吧?”
丁柔:“沒,我也是剛到,吃早飯了?”
“吃過了。”
“那我們直接去機場啦?”
“好。”
丁柔將車發動,開出一段距離後,她將昨晚電話,醫生向她描述的父親最新情況向陳曦鳶做了轉述。
陳曦鳶:“丁姐,沒事的,哪怕什都不做,你父親還有三天才會死。”
丁柔咬了咬唇,這話說得怪冷酷又怪暖心的。
“曦鳶,等幫我父親治好病回來後,你做我的培訓班合夥人吧?”
“我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趟。”
“那正好,合夥人沒人盯你考勤。”
“行吧。”
“對了,你有對象了?”
“沒有。”
“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
“柔姐,你最近命犯桃花劫,離你身邊的男人遠點吧。”
“,姐姐我也隻是玩玩,姐姐離婚這多年了,就沒想過再婚,放心吧。”
“桃花劫,是劫,綁架、勒索、搶劫,或者是對你女兒出手。”
丁柔身體開始顫抖。
按理說,誰敢這跟她說話,她就算不大耳光抽上去,也早就開罵了,可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著眼小憩的姑娘,她又覺得對方說的事很可能會發生。
拿出大哥大,給家座機撥了過去,保姆接了電話,丁柔讓保姆把自己女兒這段時間帶回保姆自己家住,等她出差回來再去接。
掛了電話後,丁柔舒了口氣,問道:“曦鳶,你是怎知道的?”
“你們培訓班所在樓的外牆上有一幅大海報,上麵是你的照片。”
“嗯,新換的,照片也是剛拍的。”
“我一看到這海報就馬上進來麵試了。”
丁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就叫投緣?”
“因為你最近會很倒黴,劫多難多,容易出水花。”
接下來一直到機場,丁柔都不再說話了。
二人拿著登機牌,坐上了前往哈爾濱的飛機。
……
李追遠與阿璃下了樓,女孩去往屋後稻田,少年則走入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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