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層,為“修羅層”,有許多地方都是未開發區域,凶蟲和逝靈遍布,未知危險無數。
枯榮殿和神獄,就建在修羅層。
天理殿,是四殿之首,坐落在塵世層二十八府的最北邊,依山而建,建築一層疊著一層,布滿整個山體。
遠遠望去,一層層建築,一座座陣法,遮擋整個視野,很是恢弘大氣。
這的建築,大半都是古婆伽羅教遺留下來,佛教特征明顯。
通往聖心層的天井,便是位於山頂上。
第四神子王術,來到天理殿,在空曠的大殿中心,向一尊蛇首、蛟爪、鳳翅、犬尾、人身的石像叩拜。
“稟告師尊,我弟弟的殘魂,感應到了他的氣息。他所持的劍,必然是神雪劍。”
“根據弟子查到的消息,李唯一是和唐晚洲一起進入地下仙府。”
“弟子去了一趟神獄,親自審問那批與唐晚洲同行的囚徒,李唯一果然是被南尊者帶走。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個逃進南清宮的人,就是九黎隱門的神隱人,李唯一。”
“弟子萬分不解,李唯一處處與神教作對。潛龍燈會上,殺了神教五海境天驕二十餘人。道種境的王守信、王植、左世,皆是死於他手。神教在丘州州城的情報係統,損失大半。”
“這樣的人,不僅沒有被關進神獄,還能自由出入南清宮。死去的教眾,何等心寒。”
“世人都說,他已經廢了!但廢沒有廢,隻有探查過,才知道真相。”
石像眼睛睜開,整個大殿,化為一片光雨海洋:“你
想要得到他手中的七隻奇蟲?”
“想!”
第四神子很坦然,又道:“他身上那麵鬼旗,我也很想奪來,獻給師尊。當然我最想的是,為神教除掉隱患,為死去的教眾報仇。”
石像發出笑聲:“南尊者堯清玄,乃是九黎族出身,袒護九黎隱門的神隱人,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袒護一個殺死無數稻人英才的凶手,著實不是一位尊者該做的事。王術,你不畏強權,一心為神教未來著想,放心大膽去做便是。”
得到師尊支持,第四神子心中大喜,眼神平靜:“但他躲進南清宮後,再也沒有出來,倒是棘手得很。南清宮,弟子不敢闖。”
石像道:“你弟弟是死在他手中,從私人情感上來講,你做出任何過激的事,神教的諸位長老都是可以理解的,一定會站在我們自己的神子這邊。”
“況且,南尊者此次任務出了差錯,能不能保住尊者位置,還是未知數,怕是顧不上李唯一。”
第四神子性格謹慎,不想將南尊者得罪得太死:“我認為,將他逼出南清宮,再出手拿下,更好一些。恰好,神教有不少人質在手,關在神獄折磨,和用他們的血液澆灌稻田,也太便宜他們。”
石像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就便宜行事吧!另外,修煉可要加緊了,楊家那個女子,據說在全力衝刺道種境第三境,一年時間,走完了你七八年的路。”
“司空鏡淵和司空魘輪也即將從亡者幽境曆練歸來,據說修為大進。”
“你若不盡快凝聚出道蓮,半年或一年後,在神子神女的排名中,恐怕會落得一個尷尬的境地。”
第四神子眼神一沉:“隻要奪取到七隻君侯級奇蟲的幼蟲,弟子在教中的地位,肯定上升到僅次於神子首座的高度。李唯一,弟子必定拿下。”
李唯一全然不理會外麵的是是非非,沉浸在修行中。在五海境積累,是每個武修都要經曆的漫長過程。
轉眼,已兩個月過去。
有時間之繭幫助,他的真實修煉時間,至少翻倍。
站在血泥空間中,他不施展任何招式,隨意一掌打出,頓時龍吟長嘯。
掌力打得空氣爆震。
五指形狀的氣印,飛出去十數丈遠才完全消散。
“僅剩的兩塊龍骨,一塊煉入左手的掌骨,一塊煉入右手的掌骨。”
李唯一活動雙手,感覺手掌異常沉重,就像墜著千斤鐵,短時間內,很難將這種不適感化解。
但力量增加很明顯。
渡厄觀拿出來做獎勵的東西,自然不凡,號稱五海境武修煉化一塊,就能叫板道種境武修。
距離潛龍燈會,已經過去一年。
李唯一一直沒有停止肉身修煉。
修成道體後,一年來,他又煉化了一斤仙壤和不少神灶木,肉身力量和強度皆是倍增。
一直沒有破境道種,生命體能沒有發生本質蛻變,肉身吸收仙壤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艱難。
棺師父說過,想要修煉出“長生體”,憑肉身硬撼長生境巨頭,需要煉化十斤仙壤左右。
不突破道種境,兩斤仙壤,就是李唯一現在的極限。
用於煉筋塑皮的神灶木,麵臨相同的困境,身體很難再吸收。
正是陷入了肉身修煉的桎梏,李唯一才將兩塊龍骨
煉化,提升實力。
更讓他頭疼的是。
第七海的修煉,陷入無泉液可用的僵局。
之前購買的五萬滴泉液,修煉風府用了三萬六千滴,如今第七海祖田擴展到一萬四千方,泉液徹底告罄。
僅剩的那枚道果,內部法氣所剩也已不多。
李唯一想到之前去過的那座集鎮:“那,或許能買到泉液,但沒有命牌,走出南清宮可是危險至極。”
“另外,錢從何來?這可是一筆大錢!”
退出血泥空間,李唯一思考如何籌錢,走出佛塔所在的陣法光紗,向稻田所在陣法行去。
數日閉關,饑腸轆轆。
界袋中,因進地下仙府,提前準備的食物,幾乎全部吃完。
真實世界隻過了兩個月,但對他來說,已經在南清宮待了四五個月,真的很想念一口熱湯。堯清玄是長生者,可以長時間不饑不飲,南清宮根本找不到肉類食物。
走在光線昏暗的花園中。
四周是白色院牆,黑色假山,紫紅色的發光古樹。
這條路,李唯一已經走過無數次,一直覺得南清宮十分安全,沒有始終保持高強度的警惕性。
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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