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一角。
海浪嘩啦啦的拍打岸上礁石,不遠處隱約能看到小漁村星星點點的燈火。
這個時候。
經驗老道的漁民都已經回到屋老婆孩子熱炕頭。
夜風大,浪急。
雖說風浪越大,魚越貴,但也要有命花不是,所以隻要不是那賭輸了錢不得不拚命的人之外,幾乎沒有多少人會選擇在夜下海。
故海灘上除了幾艘擱置在沙灘的漁船之外,幾乎看不到人。
黑夜中。
一個道士站在海灘上。
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
玄魚麵無表情的望著似墨一般黑的滔滔海浪,似乎在思考什。
就在這時。
他身後虛空之中出現一陣波動。
隨後一個年輕道人從漩渦中走了出來。
“玄魚道友,宗主已經同意,隻要大陣建成,你會是第一批飛升之人。”
正是北極仙宗的季磊。
季磊笑吟吟的說著。
玄魚臉色依舊冷漠。
不錯。
他已經與季磊合作,最近那些個被殺的清微宗弟子,便是他泄露了消息。
為的便是飛升的機會。
所謂飛升。
當然不是羽化登仙,不過是這些自修仙界而來之人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就是去往修仙界而已。至於為何他不在清微宗前往修仙界 . ..
則是因為神玄宮。
曾經季磊就說過,神玄宮高傲,自詡人族正道,門下的修士全都是人族,修的是人道,行的是斬妖除魔之事。
什是妖魔?
他這個半妖就是。
別說飛升,隻要別被神玄宮之人打殺了就已經是極好。
當然。
他自不會聽信季磊的一麵之詞。
這些消息是他從大師兄玄微那得知。
不錯。
他那師父清定大真人從未告訴過他這些事情,但是卻告訴了大師兄玄微。
態度不言而喻。
玄魚幾乎可以肯定,師父不會讓他去修仙界。
而且按照師兄玄微的說法,半妖之人即便去了神玄宮,對應的功法也是極少,幾乎沒有前途可言。眼前這個令人厭惡的小道士說得不錯。
隻有萬法殿才是最適合他。
玄魚道人想要變強,走得更遠,他就必須有所取舍。
清定真人傳道授業之恩固然極重,可是與追求大道相比,孰輕孰重並不難取舍。
玄魚道人也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明白。
以自己的資質,想要在此界踏入一品幾乎沒有可能,隻有去了上界萬法殿,才能有一絲可能。為了這一絲可能,他甘願背負欺師滅祖的罵名。
大不了等他來日成了仙尊,再來祭奠。
成王敗寇耳。
師父可是從他拜師的第一天起就告訴他,求道之心必須堅定,不能為外物所擾。
除了自己,其他都是外物,皆可拋。
許久之後。
玄魚道人才緩緩開口:“季道友,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莫要忘記。”
季磊笑容依舊:
“放心,宗主親自寫來手諭,如何能騙人?”
說著。
季磊就從袖中取出一道黃符。
神念催動。
一道金光就射入玄魚道人的眉心。
此乃存神符,顧名思義,就是留存一絲修士的神念,而此符之中的神念,正是那位北極仙宗的宗主所留感受著北極仙宗宗主的神念,玄魚道人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雖說仙宗宗主不存在君無戲言的說法。
但也幾乎都是一言九鼎。
否則這次騙了玄魚道人,以後還有誰敢投靠?
欺瞞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玄魚道人已經踏出那一步,再沒有回頭路可言,隻能這般做。
玄魚道人說道:“季道友放心,到時候我自會配合。”
聽到玄魚道人應下。
季磊臉上的笑意更足。
“玄魚道友大可放心,仙宗高手已經南下,不日便會到。”
“宗主也是半妖之身,深感道友不易,此次就不用沾同門之血了,人就交給我們便是。”
玄魚道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對了,將來動手的時候,朱乾的命我來取。”
聞言。
季磊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那位虞國五皇子,要不是那位五皇子,他可沒機會接觸玄魚道人。
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作為回報,等以後有機會,他會親手把朱乾給拘魂煉魄。
長青峰。
“李老哥,最近清微宗可不太平。”
桑空笑眯眯的說著。
李銳望了望桑空:“桑老弟,你這是事不關己,要看好戲呀。”
聞言。
桑空就是哈哈一陣大笑。
“李老哥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著,不錯,再過些日子,這清微宗駐守的位子就要換人,在其位謀其事,我這都不在其位了,就不費那心神。”
不錯。
桑空即將回巫庭任職。
世間哪兒有一輩子駐守?
來清微宗駐紮,那是為了當作跳板,謀取更好的仕途。
桑空已經在清微宗呆了十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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