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正倨傲的看著小旗官,眼中有戲謔之色。
我就抽你,眾目睽睽之下你能如何?
有本事你就動個手試試。
一個人無聊到了極致,便會去尋釁鬧事,也就是無事找事。
年輕人便是這等人,整日無所事事,喝酒作樂也厭倦了,好不容易得了個樂子,豈會輕易放手?玩幾天再說!
他見小旗官捂著臉不說話,就越發來了興致,剛想繼續羞辱小旗官,卻聽有人說好熱鬧,便罵道:“哪個褲襠沒關好,放了你這個東西出來!”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小旗官的眼中迸發出了異彩,一那後消散。
年輕人緩緩抬頭看向前...…….
一騎緩緩而來,馬背上的男子戴著賽羅,手中握著馬鞭。他掀開篝羅,左手拿著的競然是藥煙。整個京師吸食藥煙的唯有一人。
這招牌一亮出來,來人身份豁然開朗。
“是長威伯!”
邊上有人驚呼。
“長威伯競然回京了?”
那些軍士紛紛行禮。
“見過伯爺!”
蔣慶之吸了口藥煙,呼出煙氣,問:“這是鬧什?”
小旗官抬頭,“小人聽聞車有女子慘呼,便攔截搜撿,此人阻攔,並.………他鬆開手,臉上的巴掌印很清晰。
年輕人眯著眼,“我道是誰,原來是長威伯,在下盧杉,家姐夫乃是小閣老..…….”
他的姐姐不過是嚴世蕃的小妾罷了,但盧杉一直在外自稱嚴世蕃的舅子,嚴世蕃得知後隻是一笑了之。所謂愛屋及烏便是如此。
時日久了,盧杉難免就覺得自己真是嚴世蕃的大舅哥,在京師仗著嚴黨的威勢飛揚跋扈。
他時常去嚴家,絕大多數時候嚴世蕃是見不到的,盧杉就和那些清客們在一起廝混,喝喝酒,扯扯八卦。時日久了,便聽了一耳朵當下的局勢分析。不知對錯,但大體勾勒出了京師局勢。
蔣慶之建言征倭是瘋了!
不,他這是飄了。此子南下之行頗為順遂,人一旦順風順水,難免就會得意忘形。這廝是想借著征倭之事積攢威望。一旦成功,那可是滅國之功,整個大明誰能和他蔣慶之相提並論?弄不好就能配享太廟。朝中百官正摩拳擦掌等著阻截他,隻要咱們不表態,蔣慶之必然會向元輔低頭求助。
蔣慶之有求於元輔!
據此盧杉就得出了以上的結論,這才在和李盾發生爭執後大打出手。
而今見到了蔣慶之,他也不下車,就在車上拱手。
“京衛戍衛京師,哪怕是皇子也不可觸犯其職權,是誰,給了你羞辱他們的勇氣?”
蔣慶之問道,語氣森然。
盧杉一怔,心想這不對啊!
朝中許多人都放話了要阻截蔣慶之征倭之議,按理蔣慶之沒道理不知道啊!
他既然知道,怎地對我這個小閣老的姐夫如此不客氣?
盧杉心中一怔,以為蔣慶之是羞刀難入鞘,他笑了笑,“怎地,長威伯這是要為他出頭?此事.….….”嗚!
呼嘯聲中,馬鞭猛地抽在了盧杉的臉上。
盧杉慘呼一聲,蔣慶之策馬過來,一腳就把他踹下來,自家下馬,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一頓皮鞭抽的盧杉滿地打滾。
抽完了,蔣慶之氣定神閑說:“秋季容易上火,這下好多了。”
原來您抽他一頓就是為了消火?
小閣老的便宜舅子,就這被蔣慶之當著眾人的麵狠抽了一頓。
他招手把小旗官叫來,“誰的安排?”
小旗官愕然,隨即慌亂低頭,沒人安排。”
“沒人?"蔣慶之笑了笑,“也好。”
他隨即上馬,被百餘騎簇擁著進城。
眾人看著那威勢,不禁讚歎不已。
“果然是我大明名帥!”
“不知怎地,長威伯一回京,我便覺著心中安穩了。”
“怎地,你還怕俺答卷土重來不成?沒聽說嗎?俺答如今正在清洗那些部族呢!兩邊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大明不去尋他的麻煩他就得燒高香了,還敢南窺?美得他!”
“隻要長威伯在,俺答必然不敢南下。”
“哎!話說……長威伯建言要征伐倭國?”
“是有這事兒。”
“你們說說,這好端端的,為何要征伐倭國?”
“倭寇鬧了百餘年,東南被糟蹋的不像話,長威伯心軟,此次南下定然是看到了東南慘狀,這不,就發狠要端了倭寇的老巢。”
“有這可能。”
“哎!這位公子哥.………怎地不遮奢了?"有人笑道。
“先前一嘴一個小閣老的姐夫,如今被長威伯一頓鞭子抽的滿地打滾,怎地不姐夫了?”
“哈哈哈哈!”
笑聲中,那個小旗官走到了城外,苦笑道:“竟然被伯爺給看出來了,這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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