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美子就在蔣慶之的坐舟上旁觀了這一戰。
鬆木良子也在,她落在後麵一些,有些侍女的味兒。
當倭軍水師加速時,足利美子的身體一震,眼中多了些異彩。
但明軍卻不慌不忙,前方戰船紛紛轉向,用側舷迎敵。
火炮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足利美子張開嘴巴,呆呆的看著那些硝煙,以及隨後在火炮打擊下紛紛沉沒的戰船。
“這是什?”足利美子麵色蒼白。
“我問過,他們說這火器在大明有個稱呼,是伯爺親自取的名字。”
“什?”
“真理!”
轟轟轟!
火炮持續轟鳴,蔣慶之的坐舟很高,居高臨下俯瞰戰局一目了然。
“他們不是對手,這是一場屠戮。”鬆木良子歎道:“他們本該屈膝,可卻選擇了頑抗。我仿佛看到了漫天血色。”
足利美子呆呆看著這一切。
就在此時,敵軍中發出一聲喊,接著四散而逃。
“競然跑了?”有人不敢置信的道:“這才將開始啊!”
鬆木良子搖頭,“他們本是各家大名的麾下,若是打順風仗還好,一旦逆風,各自保命要緊,誰會為了倭國賣命。”
仿佛是為了驗證鬆木良子的話,最後頑抗的數十艘敵軍戰船上,那些矮小的倭人紛紛跳入水中。此地距離海岸線不遠,水性好的話,逃命不是問題。
足利美子見蔣慶之指指海的人,有人厲喝:“伯爺令,碾壓!”
後麵的那些船隻湧了上來,直接碾壓了過去,水的倭人慘叫著,或是高聲呼救,可明軍戰船充耳不聞。
“追擊!”蔣慶之回身,“一場乏味的海戰。”
“是咱們太強大。”波爾送上今日份的馬屁。
孫不同問:“波爾,佛朗機人的戰船可有咱們的厲害?”
咱們這個詞讓波爾深感鼓舞,如今他在新安巷也算是混出頭了,出個門,那些街坊鄰居不再如看猴子般的好奇,而是熱情的打招呼。偶爾有人問他是否娶了娘子,波爾大喜,等一問,才得知對方要介紹的女子不是有缺陷,便是年紀比自己還大的。
波爾說:“論規模,咱們不如。”
蔣慶之說:“咱們剛起步,慢慢來。”
龍江那邊在持續打造戰船,根據第一批的經驗教訓做出了改進,還專門去請教了蔣慶之。可蔣慶之當初也就是照本宣科,如今看著圖紙幹脆就直接撂挑子了。
一本伯信任你等!
一句話令龍江工匠們感動不已,都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味兒。
“不過論火力,論速度和戰船的大小堅固,咱們更厲害!”
“有多厲害?”
“伯爺曾說的那句話叫做什來著……通遙………”
“遙遙領先。”
“對,遙遙領先。”
蔣慶之嘴角微微翹起,波爾履曆豐富,對當世戰船的現狀了如指掌。他說遙遙領先,那……“麻六甲!等著我!”
蔣慶之看向了西方,久違的興奮之情啊!
一下就湧了起來。
去堵住西方諸國的國門。
開門!
自由貿易!
水師出擊後,足利義輝就帶著聯軍出發了。
這一路他使出了家傳的各等手段,或是拉攏,或是離間,成功讓幾個大名站在了自己一邊。回頭看著那數千人馬,足利義輝不禁熱淚盈眶,。
足利氏落魄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根基。
“也不知水師如何了。”有人說。
“至少不會敗。”
“也是,數百戰船,當世也就是佛朗機人能媲美吧!”
此刻的倭國近乎於閉關鎖國,大夥兒關起門來玩爭霸遊戲。至於外界……咱們有神風護佑,怕個毛啊!當年蒙元也曾登陸,最終如何?
小野淳一低聲道:“主公,那些大名很是樂觀。”
“莫要太順。”足利義輝沉聲道:“若是太順,對幕府不利。”
最好有些波折,比如說……擊敗了明軍水師,但自身損失巨大。
孱弱的大名才是好大名。
小野淳一心領神會,用折扇遮擋著臉,低聲道:“若水師凱旋,戰後論功行賞就是個機會。可從中……中原有句話,叫做二桃殺三士。”
“何意?”
“三個士,兩個桃,如何分?”
“殺一人!”
“主公英明。”
足利義輝歎道:“中原啊!果然是深不可測,隨便一句話便蘊含著無盡道理。可惜最喜內鬥。”這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看不到自家的黑,小野淳一心想咱們如今難道不是在內鬥?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是為老板拉攏一些人馬。
小野淳一開始四處遊蕩,這說幾句,那挑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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