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海前,蔣慶之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培訓。
一一我們是來拯救倭國的!
明倭親善!
可惜今日這些培訓並未派上用場。
上次蔣慶之南下清洗南方衛所,重建後的南方官兵看似雄壯,實則還是少了廝殺磨礪。
也就是個花架子。
但花架子看著唬人啊!
在倭人眼中,此刻的明軍就是天兵天將,當那些身材高大都不像話的明軍將士出現在他們潰逃的路線上時,敢於去衝殺的人寥寥無幾。
砰砰砰砰砰砰!
後麵傳來了密集的火槍聲,是明軍在追殺。
“降了,降了!”
倭人們丟棄兵器,跪的到處都是。
極少數凶悍的繼續衝殺,被輕鬆絞殺。
足利義輝呆滯的看著前方倭軍一片片跪倒,他喃喃道:“怎就敗了呢?怎就敗了呢?”“主公,下馬吧!”小野淳一苦笑著。
足利義輝下馬。
“我該走的,我該走的!”
人就是這樣,事到臨頭時總是覺得自己當初還有更好的選擇,可捫心自問,換了一萬次機會,當初的他們依舊會做出那個決定。
小野淳一突然身體一震,“主公,他們……他們不納降!”
足利義輝回頭看去,隻見那些明軍正列陣衝殺,長槍一排排的捅刺,把那些想投降的倭軍刺倒。追擊的明軍用排槍的玩起了排隊槍斃的遊戲。
“和他們拚了!”
大旗下,徐階問:“不納降嗎?”
蔣慶之說,“你看到敵軍投降了嗎?”
這不是跪了不少人嗎?
徐階剛想開口,卻見蔣慶之眸子有些莫名的厲色。
“未曾!”徐階聰明的改口了。他想到了傳聞,傳聞蔣慶之當初在南方剿倭時,麵對請降的倭人,他競令人殺俘。
殺俘不祥,蔣慶之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在北方他就沒幹過這等事兒。
他為何對倭人這般……罷了,和老夫無關。
那些倭人奮起反抗,可一群散兵遊勇,如何能與士氣如虹的明軍廝殺?
沒多久,敵軍就被分割開來,被一片片絞殺。
“竟然就這大勝了?”徐階摩挲著刀柄,不敢置信,也有些悻悻然。
嚴嵩上次跟著蔣慶之北上立功,據聞親手斬殺一人,回師後一時風光無二。
徐階也想來這一出,不,他甚至想多殺幾個敵軍。大夥兒都是一家人,想來蔣慶之不會不給麵子吧!可老夫刀都沒出鞘,敵軍竟然就敗了?
“我說過,這是最好的時候。”蔣慶之淡淡的道。
再往後,倭國各路豪強粉墨登場。
在經過無數廝殺後,猴子成為霸主。那些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悍卒,便成為了他冒險的資本。隨後就是攻打朝鮮,引發了萬曆三大征中的抗倭援朝。
那一戰啊!
把大明最後的家底打光了。
可以說那一戰就是帝國餘暉。
此後,大明就此沒落。
“伯爺,抓獲一個敵軍大將!”
一個大名被帶了過來,見到蔣慶之後,下意識的跪下,“見過明國大將軍。”
鬆木良子來了,足利美子就在後麵。
隨行的翻譯看著蔣慶之,鬆木良子說:“伯爺,這是大名。”
“大名是什?”景王問。
“就是藩鎮。”足利美子說,景王沒看到她眼中閃縮著的利芒,“原來如此。”
“我願奉上忠心。”大名諂笑。
這不就是帶路黨嗎?
蔣慶之莞爾,神思仿佛穿越了數百年,來到了後世。
腦海中的大鼎在加速……
開始震動。
蔣慶之沒搭理。
“伯爺小心!”
驚呼聲中,蔣慶之看到有人影閃動。
鐺!
一把短刀從他的眼前飛過。
蔣慶之沒動,大名卻被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蔣慶之摸出藥煙,波爾為他點燃,說:“是那個女人。”
“嗯!”蔣慶之吸了口藥煙,回頭見足利美子倒在地上,胸腹那一片血跡在蔓延。
她苦笑著,“我不該的,我不該的……”
鬆木良子走過來,手中拿著把短刀,方才足利美子偷襲蔣慶之,被莫展輕鬆擋住,鬆木良子反手就捅了足利美子一刀。
她丟棄短刀,跪下,“願為伯爺效死。”
“是你!”
足利美子眼中多了恨意,“是你告密!”
她想到了鬆木良子刻意和自己交好,刻意做出卑微的姿態……
這一切都是局。
蔣慶之看了足利美子一眼,就像是神靈俯瞰螻蟻,“幹得好!”
“是。”鬆木良子起身,很乖覺的在護衛外圍隨行。
“抓到幕府大將軍了!”
前方傳來了歡呼聲。
“帶了來。”蔣慶之對所謂的幕府大將軍很有興趣。
足利美子聽到喊聲,眸子多了黯然之色。
“兄長。”
足利義輝被帶了過來。
“跪下!”孫重樓喝道。
足利義輝站著沒動。
孫重樓獰笑道:“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