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一向嚴肅的尼古拉耶維奇為什以這樣的態度問我。

    難道他發現了我的計劃？

    我一麵酌量著語言回答著他的問話，一麵心觀察著他的臉色表現。

    尼古拉耶維奇嗯嗯啊啊的應付著我，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回答。

    他到底想幹什？

    猛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在拖延時間，想在運走那些日本女人的時候把我調開。

    作為看守所的所長，他一定會清楚了解我們這些守備軍官的情況。上次我替那些日本女人教訓瓦連科娃的時候，就已經暴漏了我和那些女人的特殊關係。

    可是，作為一個上級，他本來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直接命令我執行任務就可以了啊。

    難道他還需要顧及什嗎？

    我正想著，門外響了幾聲汽車喇叭聲。我不由回頭向窗外看去。那幾輛裝病人的汽車已經緩緩掉頭，向看守所門外開去。

    這時，阿曆克謝中尉騰騰騰向這跑了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阿曆克謝中尉，出現了什事情嗎？”尼古拉耶維奇臉色立即嚴肅起來。

    阿曆克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尼古拉耶維奇，終於下決心道，

    “報告所長同誌，犯人已經全部裝載完畢。請指示！”

    “嗯，把她們盡快送出去吧。否則傳染給其他犯人，我們是要負政治責任的。”尼古拉耶維奇一揮手，鏗鏘有力的道。

    “是。”阿曆克謝回答一聲，然後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跑出門去。

    “所長同誌，我們要送什人出去？”我明知故問道。

    “哦，那些日本女人，我本來要把她們送到戰俘勞改營去，但她們卻感染上了該死的疾病。這也是她們自己做的孽。我們不能讓她們再呆在這傳染其他犯人了，所以必須把她們送到她們該去的地方。”尼古拉耶維奇滿不在乎的。

    “可把犯人運送出去，不時要通知我們警備連嗎？”我裝成強忍怒氣的樣子對尼古拉耶維奇。

    作為警備連連長，尼古拉耶維奇的做法顯然表露出他對我的輕視和懷疑。

    “我已經安排阿曆克謝去做了。我知道你最近很累，所以就沒有提前告訴你。”尼古拉耶維奇用嘲弄的目光看著我。

    似乎在示意我，想要阻攔她們被送出去是不可能的。

    “是的，我最近是很累。所長同誌，如果沒有什其他事情的話，我想回去休息了。”我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憤的。

    “瓦西上尉，如果你覺得身體不適，完全可以休養兩。”尼古拉耶維奇望著我的背影道。

    我現在明白尼古拉耶維奇為什要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去。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急匆匆走到醫務所門前，維塔斯正目送著休養所的車輛離去。

    “瓦西上尉，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那些女犯送過去了。希望所長不會發現這件事。”他憂鬱的。

    直到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