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不舉？”穆昀清依舊陰冷著臉，沒給她商量的餘地。

    “……”季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無奈某男的臉色太過可怕，她最終還是把她包裹成木乃伊的雙手舉過了頭頂。

    幾乎在她舉手的同一時間，穆昀清已經一把拉過洗臉台邊的蓮蓬頭。

    季暖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隻聽刷地一聲，蓮蓬頭猛地逼近到眼前，熱水與噴薄的水壓就嘩啦啦地噴到了她臉上……

    “唔！穆昀清你！……”季暖嚇得一聲驚叫，下意識就一個閉眼，退後一步想要逃開。

    一旁，穆昀清卻是早有預見，隻一聲冷哼，長腿往前一邁，就將她壓製在了洗臉台上。

    這“洗臉”工程，其實也就那短短幾秒。

    “咳咳……”然而，季暖還是被嗆了滿嘴滿鼻子的水，身上的睡裙也濕透了。

    就隻有雙手，還高高地舉著。

    這怕也是唯一的慶幸了，她身上最嚴重的兩個傷口——後腦勺和雙手的傷，一點水花都沒有碰到。

    “那隻狗，還舔了你哪？”穆昀清睥睨著她，語氣依舊不善，看著她濕透了的狼狽模樣，他卻又很是滿意一般，原本陰鷙的臉色竟是緩和了不少。

    “沒有了！”季暖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我身上的擦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但突然弄到水也很不舒服的好吧？可惡……”

    罷，一把奪過他手的蓮蓬頭就給扔得遠遠的，似乎真的動了氣，甩身就想要走人。

    穆昀清見她咬著下唇，一張臉氣得漲紅，不由得一聲輕笑，因著被毀了清晨而燒起來的怒火，也倏爾平息了下去。

    他當即長臂一伸，攔腰將她逮回來圈進了懷：“一身濕漉漉的，打算走去哪？想感冒？”

    “感冒了那也是被你害的！”季暖撇過臉去，看都不想看他。

    穆昀清不怒反笑，抽手拿過旁邊放著的幹毛巾，二話不就往季暖滿是水的臉上一扔，狠狠地給她擦了幾下，動作之故意，簡直毫不留情。

    “疼！唔……不能呼吸了！”季暖在他懷一陣掙紮。

    好一會兒，阻礙她視線的可恨毛巾才終於被挪開了去，而她首當其衝的鼻尖，已然紅得與聖誕麋鹿的鼻子無異了，看得穆昀清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除了欺負我，你還能不能做點別的了？”季暖止不住的怨念。

    無奈今早不心坐到穆昀清身上的人是她，抱著狗一聲不吭偷溜的人，也是她……如今她想要反抗，也實在沒什底氣。

    “想要我做點別的？”穆昀清的目光沿著她的脖頸往下，突然落到那濕透了的睡裙上。

    一層單薄的布料緊貼著，勾勒出美好曲線之餘，底下羊脂玉似的肌膚也若隱若現。

    看得他隻覺火氣下湧，一對狹長黑眸中，幽幽光亮瞬間也被吞噬了去，隻餘下意有所指的幽暗……

    季暖察覺到空氣倏然濃厚的曖昧氣息，抬眸恰好對上他眸底的濃墨重彩，一瞬反應過來，臉色刷地通紅，當即就抓住手邊最近的毛巾擋在了胸前：“你別亂來，我可是傷員！”

    穆昀清見眼前的大好風景被遮擋住了，不由得勾唇一笑，眸中幽暗有了些緩和：“看來，那隻狗也並非一無是處。”

    最終，他隻低頭懲罰似地咬了她耳垂一下，順勢在她腰側掐了一下，就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