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一清二楚。”

    穆昀清眯起眼來，睥睨著她，就瞥見她手指縫隙，一對漆黑的眼珠子慌張似地一晃。

    他眼底精光一閃，瞬間看穿了什似的，臉色一沉，色厲內荏地威嚇道：

    “女人，你還想賴賬不成？”

    “唔！咳咳……”

    季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喉嚨卻是隨之一癢，猛地就咳嗽了好幾下。

    這個可怕的腹黑男，絕對有什不為人知的透視能力……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來，季暖已然十分心虛，急忙搖了搖頭，試探地扯了扯嘴角：

    “既然你都聽到了，我怎可能賴賬……但是，我後麵的那句話，你也有聽到吧？”

    她心，後麵那句話才是重點啊！

    “沒聽到。”

    穆昀清睥睨見她顯得有些迫切的模樣，眼底眸華微閃，唇角也蓄起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無所謂地就“重創”了她一下。

    “你！”

    季暖臉色一白，差點沒氣得嘔出一口老血來。

    她當即就從床上蹦了起來，也不管自己還啞著聲音，隨時有可能失聲，抬高音量就大喊出來了：

    “我可不是完全相信你了！我隻是覺得，可以開始試著相信你而已！你可不要誤會了！所以，你最好別唔！……”

    結果，話還沒完，穆昀清見她輕易就上了當，不由得勾唇一笑，當即俯身就又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直把她吻得氣喘籲籲，不出完整的話來，隻能用那對漂亮的貓眼瞪他時，他才意猶未盡地舔舐過上唇，放過了她，沉聲道：

    “女人，我可以接受你的辭，但是，先給我把該記住的事情記住了。”

    他的，還是方才的那“一件事”。

    “我怎可能忘記……”

    季暖有些鬱悶地看著他，抿了抿似乎越發滾燙麻木的雙唇。

    他對她如此溫柔的那一刻，她怎可能忘記？

    即使哪當不成他的情人了，她也會永遠記住的……這個入冬之際，明明冰冷，卻意外暖人的無盡之夜。

    猶豫了一下，季暖抬眸看入他深邃的黑眸中，還是乖乖道出了實話來：

    “你的話，我一定會記住的，我也會相信你的話。隻不過，雖然來有些不好聽，但要我相信你，這也是有前提的——昀清，我希望你……絕對不要背叛我。”

    話到末尾，變得斷斷續續，仿佛快要窒息。

    最後那簡單的七個字，她得甚是艱難。

    似是承載著她過去二十二年人生的所有疲乏與不安，沉重得……讓她隻是輕輕一呼吸，都能感覺到疼痛。

    “……”穆昀清看入她突然濕潤起來的雙眸，不知是被夜色浸潤的，還是她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他微微蹙起眉來，眼底深處有惻隱閃過，鑽入心的夾縫，如針紮一般刺痛。

    他長臂一伸，環上她輕輕顫抖著的柔軟身子，五指穿過她柔軟微涼的發絲，隻無言地將她按入懷中，低頭在她額上落下細碎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