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看著他,很悲憫的氣氛,她卻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開口道:“紀太傅,你懂的道理遠比我要多得多,我就不信你會不明白,你所謂的想念,不過是強人所難。”
她說著,緩緩地低下了頭,看著他握著自己手的手,繼續道:“你說你知錯了,後悔了,紀敘白,我信,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也有過,我有時候想,我十五歲那年要是沒接過你送給我的那本書,我跟你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任何牽扯。但是,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得到釋懷,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原諒你,並不難,難的是,這。”
溫知故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明明眼睛微微泛了紅,卻還要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出來,在溫靜的臉頰上綻開,窗外的月光偷漏進來,映著她的臉頰,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麗。
然後她說:“紀太傅,回不去的。我能這心平氣和地跟你說這些話,不是因為我放下了,是我沒有精力去恨一個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人,是你啊,你懂不懂?”
紀敘白說不太清楚的一種感覺。
是因為,溫知故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了。
沒有了悲憤,沒有了氣恨,他突然覺得心頭一下子空了。
就好像他還在努力地想要追上這一個人,卻徒然發現,溫知故早已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怕的從來就不是她有多恨自己。
但若有一天,她不恨自己了,快把他淡忘了。
紀敘白想到這,莫名的心慌。
但是溫知故的每一句話,字字句句,都在跟他說著決裂。
是他太惡劣,才會害她這樣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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