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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雲民信洗腳城二樓的燈光有些昏暗，曹平生一邊注意著周圍泛黃的牆壁，狹小的房間，一邊感受女技師按壓得恰到好處的力度。

    “林總，品味獨特啊……”曹平生一邊抽煙一邊笑道，他認為林德義這種等級的老板應當經常光顧高端私人會所，而不是這家裝修老舊、檔次不高的民間洗腳城。

    一旁用熱毛巾蓋著眼睛，光著上半身的風雲衛浴董事長林德義聞言笑了，“委屈平生跟我來這種地方，他們家開了三十年了，還能開在市中心，知道為什？”

    曹平生呼出一口煙，“為什?”

    “手藝好，嘴巴緊。”

    曹平生一笑，點了點頭，“那確實應該來。”

    “對了平生，你們做投資銀行的，跟我們幹實業的，究竟有什不一樣？”林德義道。

    曹平生的右手一邊把玩著電子煙，一邊道：“我就是個打工的，如果我在實業工作幾十年，跳槽也就是個副總裁，但如果在投行工作三四年，我已經是高級副總裁。”

    林德義聽後哈哈一笑，明白曹平生是在嘲諷投資銀行的名片等級印刷體製。

    凡是應屆畢業生，一進投行就是“經理”，沒兩年就換成“高級經理”，做了三四年，做得出色的同誌隨便跳個槽，名片上基本就印著“高級副總裁”，工作七至十年後優秀的投行人在中小券商也能混個“董事總經理”，總之名片怎牛逼怎印。

    “你現在應該很清閑吧？”林德義將熱毛巾取下，轉頭看著曹平生，“我接觸過一些金融人士，他們工作幾年後就感歎失去了人生意義，每天忙忙碌碌，做完一個項目接著一個項目，自己究竟想要什，想往哪去，都在這種忙碌中無暇思考。他們跟我說他們也想辭職，想花更多的時間享受生活，但好像這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直到有一天，他們當上了領導，夢想才實現。”

    曹平生聞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滿是贅肉的肚皮，直起身子道：“沒想到林總比我幽默。”

    “那實際上是不是這樣？”林德義臉上依舊呈現出有些發紫的“酒後紅。”

    曹平生搖了搖頭，“真那樣沒人跟著我幹，誰都特的貪婪，優秀的人也一個鳥樣，喂飽，就能留人。我們這行最關鍵的是人，隻有最好的人才能做成最好的事。

    林德義起了興趣，“我還以為今晚你會帶那個小王過來，她算是最好的人？”

    “小王?誰?王暮雪？”

    “對，那個美女。”

    曹平生繼續轉了轉手中的電子煙，道：“她不適合這，她就適合你們會議室。”

    林德義將雙手交叉墊著腦袋，感歎道：“看來平生你護犢心切啊！不過這幾天怎沒見她來了？”

    曹平生當然不能跟林德義說王暮雪請了一周的病假，隻能道：“有個互聯網的項目上麵下反饋了，以前她一個人負責的，很快，弄完就過來。”

    “哦？！一個人負責？！看來很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