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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個小時後巴爾思醒了，他是被餓醒的，起來找吃的也沒忘了失魂落魄的我，“你是在山遭了野狼？怎這狼狽？沒親手掐死過野狼的男人根本不叫男人，根本沒啥！”

    他邊說邊扔過來一大塊早已冰冷的羊腿，羊腿是巴爾思常年的食物，他隻吃羊腿，其餘部分要賣掉換酒要直接扔到帳篷後麵的小山包上喂老鷹和烏鴉。

    他喜歡老鷹也喜歡烏鴉。

    “吃吧，別挑三揀四，老酒鬼走了這我說了算，明天帶你去趙寶溝，要去七天。”

    “可惜阿二受傷了不能跟著一起去，也不知道遭了什邪！”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巴爾思實際上有兩個寵物，那隻500斤的豬叫阿大，還有一隻烏鴉叫阿二，可是我從沒見過。

    難道他說的是昨晚圍著我轉圈盤旋滴血的烏鴉？

    我騰身而起手抓著冰冷的羊腿，眼睛死死盯著巴爾思的嘴唇，看他接下來還要說什。

    “看啥？賊頭賊腦的，你娃子咋看咋奇怪！”巴爾思遠目怒瞪然後就拎著酒壺出去了，我趕緊輕手輕腳的跟在後麵想要一探究竟。

    誰知這個老光棍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好好呆在帳篷，哪也別去，敢跟著打斷你的腿！”

    教授還在的時候巴爾思雖然也嗜酒如命經常宿醉，可是對我還算客氣，不怎說粗話更不會命令什。

    結果教授剛走就全都變了，他變成了這的王，我則成了他看管的奴隸，甚至連人身自由都是去了。

    我沒有怎懼怕，盡管明知道自己現在打起架來肯定不是老光棍的對手，我的體力隻剩下不到原來的五分之一還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怎打？

    我倔強的站在那座破舊不堪的氈房帳篷門口，看著巴爾思高大魁梧搖晃的身子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在帳篷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好像一時間失去了靈魂，我繼續發燒，具體燒到了多少度無從知曉，因為巴爾思的帳篷除了粗製烈酒和冰冷羊腿就什都沒有了。

    我很冷很冷，幾乎把帳篷能禦寒的所有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捂在自己身上，但是不管用還是凍的瑟瑟發抖。

    體溫越高抖的越厲害，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快燒著了，外麵像被火山熔岩灼烤，麵卻像是掉進了冰窟窿。

    我小時候就經常發燒，我記得母親那雙漂亮好看的眼睛的焦慮愛憐和不安，每當我發燒的時候她都會整夜整夜不睡，用清水用酒精一遍遍的給我擦身子。

    “媽媽……”我艱難的喊出了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字，迷迷糊糊中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最後什都沒抓住，因為眼前什都沒有，隻有外麵呼嘯的北風捶打氈房帳篷的聲音。

    我昏睡了過去，聽天由命，自從重新回到西拉沐倫河以後什事都沒順利過，僅剩的一點殘餘的意識開始問一個問題。

    “我要死了？今天死還是明天死？”

    “如果明天死掉最好，明天是立冬……我的生日……”

    不知道為什那個時候我竟然忘記去看醫生，雖說距離老光棍帳篷最近的衛生所也要20公，可是我還是應該去看醫生，老光棍是騎著馬離開的，他的那輛不知道還能不能騎的破摩托就扔在帳篷旁邊。

    我應該掙紮著起來騎上摩托，然後去看醫生。

    我沒有那做，不是不能也不是不願意而是壓根就沒想到要那做。

    我的腦海都是死亡的陰影，都是媽媽水晶一閃一閃的眼睛。

    ……

    “起來，出發了，再不起來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強大的巴爾思用他48碼的大腳把我從無盡的噩夢之中踢醒。

    我本能的躲避然後艱難的爬起來，下意識活動手腳摸摸額頭，居然退燒了，居然好了。

    等等，我的腦袋上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