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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冰冷，卻剛好可以刺激我的頭腦更加清醒，我是個23歲的男人，我是逆轉校隊奪冠的籃球主力，我從小就是打架高手，就在不久之前的梅山我甚至還跟一個梅山武術高手打了個平手，所以我應該勇敢的作戰而不是膽小如鼠的四處逃竄。

    “過來。”那婦人的步子越來越大，開始衝著我大吼。

    我完全聽不見，但是我必須集中精力看她的口型來判斷她到底說的是什，字數越少詞語越短我判斷的準確率就越高。

    “你過來！”好在過來這幾個字並不難猜，於是我努力調整呼吸說了一句自認為硬氣的廢話，我不說人家也正在過來。

    我不能讓婦人知道我是個聾子，那樣隻會讓自己陷入到更大的被動之中。

    “你是誰，在這做啥？”婦人已經站在了我對麵不到五米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小山，我知道戰鬥要開始了。

    也許我不該回來，我們全家都被這的某種神秘力量詛咒了，回來就會厄運纏身，一瞬間我的腦子居然有了這荒唐的想法。

    隻是這種虛無懦弱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因為我從不相信鬼神更不相信詛咒。

    “你是誰？在這做什？”我繼續用眼睛盯著她的嘴唇翻譯她的語言，氣勢上絕不能輸。

    “娃子，到這邊來囊活囊活，找不著道了吧？”婦人突然伸出粗糙的大手要強行拉拽我。

    此時我手的兩塊石頭已經被我自己的體溫焐熱，我暗下決心她要真敢碰我我就跟她拚命。

    “別怕，大娘帶你去囊活囊活。”婦人繼續把手伸過來，隻是並沒有對我用強，她顯然看見了我手的石頭。

    是害怕了？

    “你……是說暖和暖和？”我一邊繼續全力備戰一邊嚐試的問道，距離兩米之內火把照耀下婦人的臉看起來竟然不像剛才那凶惡了。

    “來，囊活囊活。”婦人說的是當地方言，本來我應該很難猜到，我的解讀完全出於本能，仿佛骨子流淌的西拉木倫河血液幫了忙。

    婦人見我仍然防備就主動轉過身在前麵帶路，不再進行任何看起來像逼迫式的邀請。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抬頭看天。

    突然我很想媽媽，媽媽你到底在哪？

    你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回古河了？

    我雙手放鬆，手的帶著溫度的鵝卵石當落地。

    ……

    小心翼翼的跟著那強壯婦人上到了橢圓形石頭台子的土坡我再一次感覺到異樣，剛才一路走上來都冷風刺骨，偏偏上麵溫暖如春，沒有風。

    溫暖如春絕不是中間那堆白樺木篝火的原因，這是個古代祭台，還是被考古者遺漏忽視的古祭台。

    火光映襯下婦人彎著腰整理火堆，讓它著的更旺一點，她看得出來我很冷，冷的臉色蒼白。

    “挨近點，沒事，燒不著你。”她有些心疼的樣子，她的心疼來自她的眼睛，她身上的一切好像都是大的粗糙的唯獨那雙眼睛很亮……閃亮的有點像媽媽。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直接告訴他我聽不見，我的耳朵有問題。

    她明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走過來想要檢查一下卻又怕我再次緊張趕緊退了回去。

    在我眼她凶惡又細心，她像薩滿巫師又不是薩滿巫師。

    我得主動出擊。

    “你是巫師？”

    她再次一愣，張嘴要說突然意識到我聽不見，轉而用她粗糙的大手用力搖動，意思她不是巫師。

    可我並不相信，我倔強的不說話，就那用一種異常堅定的眼神看著她，看到她慌亂緊張，看到她自覺說出實話。

    從小到大很多人都說我的眼睛好看但是卻有點嚇人，好像什都能被我的眼睛看透，所以我得在婦人身上嚐試一下。

    很快就有了結果，婦人往我身前湊了湊，一邊低頭看著自己手的鹿皮鼓一邊神情肅穆起來。

    她猛地又站起身，高舉起手的鹿皮鼓向天，然後做跪拜的動作。

    她果然在祭天！

    就這樣她還有臉說自己不是巫師？

    果然人心險惡。

    婦人的動作還沒完，接著她又用鹿皮鼓比劃地麵，比劃完把鹿皮鼓放在地上，開始做吃東西……吃餃子的動作。

    這還沒完，緊接著又開始撕扯她自己身上的棉袍子，實際上是一個打了彩色大補丁的已經褪色的髒兮兮的白棉襖。

    立冬？

    婦人在祭台上點起篝火獻上祭品祭天祭祖，是在迎接立冬的到來？

    心這樣想著嘴上並沒說出來，但內心深處感到頗為震撼。

    因為這種祭祀立冬的習慣幾乎早就消失不見了，二十四節氣也很少有人能想起來了，尤其是生活在繁忙大都市的人們。

    可是在大山，在壩上，在貧困落後的農村二十四節氣仍然是人們一直堅定遵守的生存之本，什時候該換衣服，什時候該播種，什時候該收成什時候該祭祀。

    他們從未忘記，他們仍然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過著最原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