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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的長輩叔伯，尤其是劉爺劉奶一家是我小時候學習唇語和說話的啟蒙者之一，我從每天觀察他們的口型解讀他們說什開始練習。

    因為他們從不嫌棄我，對我一直像對自己的孩子。

    劉爺劉奶的叫法是典型東北鄉村叫法，應該是劉爺爺劉奶奶，但是農村哪有那文明客氣，都是直接一句劉爺劉奶完事。

    而且村的人大部分都是親戚，有的遠有的近，宛若一個大家庭一般。

    我的記憶力很好所以絕不會出現偏差，劉爺嘴說的傳言一定是我上大學離開後才開始的，否則我一定會有記憶。

    劉爺一臉慈祥的看著我，“這事吧開始我也不信，那些人沒事亂嚼舌頭亂造謠，可是時間長了有些人把話說的有鼻子有眼，尤其是你爺你奶這些年就守著老宅基本也不跟村人來往……所以我也開始跟著信一點，劉爺就想他們要是真藏了寶貝早點拿出來一樣兩樣早把你的耳朵治好了，何苦要你媽一個婦女拋頭露麵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錢？”

    “我和你劉奶都知道你媽不是拋下你不管……是出去借錢給你治病……唉，好人啊命不一定好，你說咋就沒回來呢……”

    劉爺見我一臉迷茫歎息一聲止住話題專心收拾手的野雞，不過很快又抬頭，“唉，可憐的孩子，你爺你奶家有地洞，地洞有很多古畫的事一點不知道？你爸也沒跟你說過？”

    我搖頭，“不知道，沒人跟我說過，我媽應該知道一點什，不過也一直對我守口如瓶，所以有時候我覺得我在唐家這個大家族就是個外人。”

    “劉爺不用再替我的耳朵擔心了，我過兩天就回金陵做手術了，要是效果好就能聽見點什了。”

    我內心覺得愈加悲哀，我並不怨恨爺爺奶奶爸爸什，我悲哀的是他們所有人都瞞著我都背著我，寧可讓外人風言風語的編排造謠攻擊也不告訴我家到底有什，到底為什一大家子突然從西拉木倫河遷徙到這來。

    “是？好事，大好事，那一會劉爺得喝兩盅白酒慶祝一下，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但是那手術錢很多吧……劉爺手沒啥積蓄，一會看看給你湊個五千八千多先用著。”

    同樣在旁邊蹲著聽著看著多宋金生再次淚目，“咳咳，今天這眼睛怎了，老迷眼……不過哥，你老家的鄰居爺爺奶奶人都這好？”

    劉爺聽了卻一臉悲涼，“唉，好啥好啊，還不都是因為窮鬧的，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前些年我老板害眼病我上山腿摔斷了，兒女都不在身邊，是小簡他媽每天過來給我們洗衣做飯收拾屋子，比自己生的孩子都強多了。”

    “要是我這幾個兒女爭氣條件好點小簡治耳朵的錢我出大頭都行，等家老大條件稍微好點了這孩子又上大學了，想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聯係一下都找不到人……”

    劉爺說著把收拾好的野雞迅速處理放進鐵鍋大火燉上，然後急忙進屋打開櫃子翻出用紅布包著的一打嶄新的人民幣，說什都要給我拿著治病。

    我笑著拉著他粗糙幹癟的大手坐到炕上，“劉爺，我早就自己賺錢了，有錢，再說這次手術是朋友幫忙報名的公益手術，一分錢不花，就跟國家給你免費蓋房子差不多。”

    劉爺將信將疑還是不肯把不知道積攢了幾年的8000塊錢收起來，“真的？你說那個義診對吧？可沒聽說做手術自己一分錢不花啊？”

    宋金生忍不住過來幫忙解釋，“老爺爺，簡哥這次做手術真不花錢，是金陵城一家出名的大醫院每年都有幾個免費治療耳朵的手術名額，是人家做好事，做了好幾年了。你趕快先把錢收起來吧，一會別弄丟了。”

    劉爺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8000塊錢收起來，最後還是不放心，再一次提出疑問，“孩子，真的不用錢？手術不用錢買藥住院總得花錢吧？這錢想來想去還是得你拿著。”

    邊說邊強行往我衣兜塞，我沒再反抗，宋金生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等到劉爺重新出去外屋拌涼菜的時候幫我將錢放回了原處。

    他用啞語跟我說，很嚴肅，“哥，記得過年回來時來看看劉爺爺……”

    我的生活環境我的人生經曆宋金生是無法理解的，他很容易動真情，這種性格單純會輕易被身邊的朋友欺騙背叛。可是他絲毫不用擔心，因為他有個白城第一人的老爸宋建，他身邊那些假朋友也不敢真打他主意。

    而且跟著他有吃有喝的也沒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