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 疏狂趁年少輕眼看王侯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林阡 本章:第1633章 疏狂趁年少輕眼看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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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磧口黑龍,山腰古,林阡在柏輕舟的陪同下,與越風、馮天羽、燕落秋、沙溪清師徒會麵,商議他們治下的河東四大匪幫經此一戰何去何從。

    “原本還打算今日與金軍談條件,沒想到五嶽發生這等禍亂。”沙溪清歎了一聲,看向林阡直言,“看來完顏永璉雖慢了一步,還是洞穿了林大俠要做什,所以先於我們談判而救人,旨在出其不意、後發而先至。”

    “不過,禍兮福之所倚。我等正籌備談判之際,郢王府和武衛軍突然強攻五嶽,令我等加強警覺、才發現完顏永璉早在我軍暗插細作……為時未晚,立即將他們的部署和交流切斷。”越風據實向林阡陳述。

    “仇偉等人早已伏法,你所說的細作,是很厲害的新人。”林阡蹙眉,想起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鸞”,出道時間不長,已然壞過很多事。

    “完顏永璉的原意,應當是‘聲東擊西’:表麵與五嶽發生摩擦、加以懷柔和招安,實際引越副幫主分心、降低我軍對人質的關注,從而給細作以暗中解救金帝的機會……未想郢王府和武衛軍過猶不及、打草驚蛇、適得其反。”柏輕舟接著越風的話為林阡分析。

    “郢王府是會錯意、亂跟風。但武衛軍未必。那個紇石烈執中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向和完顏永璉有過節、對著幹。依我看,他是瞧出了完顏永璉意圖,故意給完顏永璉使壞、攪局,分不清輕重緩急,甚至本心就拖延救金帝。”紫檀真人一提到紇石烈執中就很生氣,一句話臉紅兩句話脖子粗三句話人身攻擊,“那王八和他養的一幫走狗,多年來尋著各種由頭,明傷暗害我手下兄弟!”

    盟軍眾人有所不知,不同於鎬王府謝清發趙西風等人的父輩當年敗給完顏永璉的高手堂,鄭王的謀逆罪名成立之後,鄭王府餘黨就全都生活在紇石烈執中及其麾下的陰影,矛盾無數,水火不容。盟軍眾人也難以置信,沙溪清的師父、赫赫有名的“萬劍傳說”紫檀真人,傳聞中勇謀兼備堪比天尊嶽離,竟會是這樣的一個暴烈脾氣。

    “那,還要談判嗎,還需示出金帝蹤跡?”馮天羽認真問林阡。來的路上他聽到了五嶽群雄的怨聲載道,那意味著五嶽即使有人留戀榮華,也難免對曹王代表的金廷動搖失望,就連談判都意興索然。要知道,金帝的失蹤在太行而且是絕密,燕落秋雖參與綁架卻隻是個人名義,外界看金軍沒有任何理由突然拿呂梁五嶽開刀,尤其是這幾個月曹王留下來的人一直巴望著祈求著他們被招安……而且林阡的據點就在旁邊你不打、你打我們幾個意思?

    即使現在林阡可以挾持金帝去為五嶽鳴不平向金軍討要損失、把五嶽塑造成先無辜受害後無奈投奔盟軍的獨立於事件外的一大陣營……可是五嶽的大眾們再如何理直氣壯,也不願相信諸如“平反昭雪”的勞什子客套話了。

    “當然要談,至少溪清需要。”林阡平靜凝視沙溪清,沙溪清一怔,與他四目相對,續聽他說,“那久的策劃、那精心的部署,怎能付諸流水?”

    紫檀真人臉色恢複正常,插嘴,得意洋洋:“自然,都是我策劃、部署的,徒兒他親自上陣、鋌而走險……費了心、賣了命。”柏輕舟轉頭多看了他一眼,知道紫檀之於沙溪清,正是她之於林阡,鄭王府的謀主是也。確實,這件“挾天子以令曹王”,林阡和她都隻是頂層設計,具體細節都是鄭王府實施,滴水不漏,堪稱完美。

    “是,抓了不能白抓,殺了不如不殺。而且我想,不止沙少俠需要;趙西風他們雖然失望,若有個給父輩平反的契機,哪怕隻是虛名,都總比沒有強。”越風不是第一次嚐試去理解趙西風。

    “說得對。那便由趙西風陪同紫檀前輩一起去談,最先要鄭王府、鎬王府的平反。”林阡點頭。

    “若不改今日談判,記得要金軍多賠五嶽兩池溪鯉、三山寨牆、四片棗林、五營兵械、六陣兄弟的人頭、十塊諸葛舍我的石,外加八十籃桃子。”燕落秋悠悠地獅子大開口。

    “……好。”林阡知道她是認真的,記下了。

    “金帝至少要等到談判結束再被放出,方能夠一直鉗製金軍行動,決計不能中途就被金軍搜救。而昨夜控弦莊險些暗度陳倉、一擊即中,金帝若還囚禁在我軍據點似乎不妥。”這時越風說起人質情況,提議,“這幾日十分關鍵,我想,應該重新找個地點關他,既保證人質萬無一失,又能令控弦莊無法輕易顧及。”

    “環慶之戰王塚虎兵敗,多少是受到我軍連累。完顏永璉看中這一點,料定主公必將金帝束縛於我軍,因此這些天來,控弦莊在我軍據點的投入必定不少,隻怕地形已了如指掌、溝通也駕輕就熟……”柏輕舟深知林阡不會找盟軍以外的地點,所以雖有策略卻三緘其口。

    “既然料定,那便不定。”燕落秋當即獻策,“反其道行之,將金帝關在我五嶽之中。六月控弦莊雖然潛入過總壇、南山、桃花溪,但我已經命人改過要道,而且,其餘大多地方當時都在濃雲,金軍更不可能知道路。”譬如棗林、枕雲台、旋淵陣旁的仰脅息、修複後的墨香居、正在拆的冥獄,都是絕佳的藏匿人質地點。

    “斷然不可。”林阡不允,太凶險了,金帝所在是眾矢之的,怎能放進旁人家門。更何況,磧口不止那些他想示之以誠的五嶽群雄,還有河東魔門的萬千風雅之士,他承諾過要由他林阡庇護。

    先前他也是以己度人,算定完顏永璉不會從他們下手才放心把金帝囚禁在了附近的越風駐地,隻不過他實在沒想到愛跟風的郢王府會因為曹王聲東擊西而南轅北轍……所幸盟軍救得及時,否則……林阡回想時心有餘悸:“總而言之,盟軍絕不能以鄰為壑。”

    “莫讓完顏永璉太好找,輕易知道在外麵。”燕落秋回過頭來勸,林阡卻仍是搖頭:“不能毀了此地和此間人。”注視著燕落秋,他的表情在問,你不是也想此地風雅?此間人清靜?

    “此一時彼一時,經過這件事,便連趙西風那些人都看清楚了:縱使你沒惹人、表麵極其無辜,那些圖你的人還是會借題發揮,你想置身事外都照樣被卷入。”燕落秋看透地說,“金帝的失蹤,隻不過是把曹王的溫水換成了郢王的沸鑊。五嶽注定逃不掉,無論如何都有戰。”

    “不錯,昨夜戰後,盟軍入主五嶽已是大勢所趨,換而言之,五嶽對金軍來說不再是盟軍的‘鄰’和外人,一樣會納入完顏永璉的考慮。”馮天羽點頭,同意。

    “但對五嶽而言,人質在內在外,處境始終有異,戰勢可大可小。”林阡仍然不同意。

    “不妨虛虛實實?盟軍趁著此戰入主五嶽,把金帝和一眾精銳都移入山中,表麵以各種手段假裝金帝還在外麵,主公與其餘兵馬親自誘敵保全。”柏輕舟雖同意燕落秋和馮天羽的見解,卻看出林阡顧慮,悄然折中,幫他把五嶽的安全度提升。

    “嗯……”林阡覺得這還差不多,是的,他刻舟求劍了,一旦盟軍也入主了五嶽,等同於金帝還被束縛在盟軍身邊,雖此地難免受害,此間人卻能有所保障。不過,“一定要悄然而然轉移、裝成人質還在外麵才行。”如此,五嶽就有了黑龍山的天然屏障和林阡在外的雙重保險。

    燕落秋發現他更聽柏輕舟的,眼波流轉,笑:“那我也在外誘敵吧。”

    “那……溪清、馮兄、越將軍、天驕,便和趙西風等人在五嶽。不夠,還得加上逐浪、邪後、丞相、慧如……”再不攔著他,人就說光了。

    “你這樣完顏永璉又太好找了。”燕落秋無奈,這人會打仗,“小阡,都看出在麵了,誰還會被你誘在外?”

    “主公,我建議,沙、徐、海三位,與五嶽群雄、鄭王府高手,足矣。”柏輕舟微笑,“主公、越副幫主、馮寨主、秋兒在外,盟軍據點也可顧及。這般看似平衡的分布,會教完顏永璉頗為難判。盟軍其餘的高手,均在交界聽候指令,靈活機動,隨時調遣。”

    “容我三思。”若要確保地點絕密,五嶽著實比盟軍據點有隱蔽優勢,林阡所擔心的隻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可千萬別給五嶽中人帶去凶險。

    思慮再三,他必須把所有破綻扼殺在萌芽:“還有,四當家丁誌遠,務必將他隔絕在一切軍情外。”越風、沙溪清皆是一愣,會過意來,點了點頭。

    “那是何人?”紫檀真人奇問。

    “極有可能的內奸。”沙溪清回答。

    “恐怕早已被郢王招安為眼線。”林阡點頭。

    “六月你說過他可疑之後,我便很少將秘密與他交流,不過還未告知趙西風將他處置,畢竟隻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燕落秋明眸璀璨。

    雖然沒有證據,但很可能內奸,四當家丁誌遠,去年甚至更早就為郢王府服務了。即使他是那種曾貪慕榮華卻對金廷動搖失望之人,接下來的河東也冒不起半點險,絕不能讓他走漏任何風聲,林阡必須提醒眾人,第一戰沒作用不代表第二戰沒有。

    “你是對的。沒證據,趙西風必然護著他。”轉過頭,林阡對燕落秋說,“這二當家,當得不錯,像模像樣。”

    “怎?”她一邊滿意地接受讚譽,一邊心底雪亮,原來寨牆上他囫圇收拾殘局也沒忘記觀察和掂量趙西風。

    “趙西風,一旦不曾懶怠,有點寨主的樣子了,會帶著田攬月等人熱火朝天地戰鬥,還能把呂奉公的子侄照顧得無微不至。”林阡說,戰鬥是昨夜所見,照顧則是適才路邊看到的。

    “確是五當家的兩個兒子,叫呂禾、呂苗,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燕落秋不解。

    “六月的時候五當家派來的親信全都簇擁在他倆身側。”林阡說,“看年齡應該是子侄。”

    “哦……”燕落秋受教,“那兩個孩子一個十七一個十六,靈堂上被紇石烈執中的兵馬嚇得丟了魂……我們小阡在他倆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打遍南宋無敵手了吧。”

    “……不曾。”他臉上掛不住,趕緊轉移話題,“記著,五嶽眾人剛經曆戰亂,務必放在離金帝、離金軍都較遠。”

    “記著了。”燕落秋點頭,盈然一笑,“我會安排妥當,再找你去。”

    “過片刻談判之前,對五嶽說我捉到了金帝、關押地點不明,五嶽有任何新的條件都可添入。”臨別前,林阡對諸將再三叮囑,尤其沙溪清,“溪清,萬事小心。”

    “他對溪清,著實是太上心了。”一晃功夫,燕落秋和柏輕舟就落在後麵,看著林阡和沙溪清邊行邊交換酒喝,意氣風發,談笑走過,居然就再也不顧旁人了……想到他來之前還是強打精神,燕落秋搖頭,語氣也不禁帶著幾分蹊蹺,“一身傷病,忽然就好了?”

    “主公是個奇人。”柏輕舟理解地說。

    燕落秋忽然止步,柏輕舟即刻停下,怎了?我說錯了?

    “夫君。”燕落秋強調說。

    柏輕舟臉上倏然一紅。

    “急匆匆地從靜寧趕到環慶,名為協助他安頓‘盛世’,實際不過是為了趕到他身邊安慰?從環慶到河東,先把自己身邊守護的何慧如交出來了,知道他心不在焉馬不停蹄,便把他也交出來了……你自己身邊誰保護?也沒想過打算。若非命好,恐怕來的路上就被人搶了殺了。”燕落秋近前一步,顯然叫業炎幫她調查過美人軍師。

    柏輕舟被戳穿心事,臉上片刻不再紅,不經意間還咳了一聲。

    “趕路趕得、犯了咳疾?”燕落秋關切。

    “不是。”柏輕舟搖頭,微笑,“隻是想說,秋兒你不知道……若是主母去了,主公一定會孑然一身、終生不娶,一則主母是他認為的獨一無二,二則,他怕旁人重蹈她的覆轍。”

    “所以,你那婚約,不作數了?”燕落秋一怔,問。

    “作數,隻是終身不嫁。”柏輕舟認真回答。

    “既然如此……當初這麵紗就該再戴上。”燕落秋歎。

    “我早就已經決定,跟他。”柏輕舟搖頭,戴不戴都是一樣,隻有他有機會揭下。

    燕落秋一愣:“什時候的……決定?”

    “隨他出山、稱他主公。”素衣女子,容色端莊,舉止嫻雅。

    “比我早……你們個個都比我早,哎。”藍衣女子,明眸善睞,瑰姿豔逸,“輕舟,我和你不一樣,我做什都是要得到他,是擺明刀槍要來做你的主母……二主母也好。”

    “我明白……能理解。”相視而笑。這一刻,柏輕舟宛若山澗清澈流淌的秋水,燕落秋便是其間癲狂亂舞的秋花,一靜一動,伴隨天風。

    

    午後,聞知抗金聯盟大軍進駐五嶽、以保護之名入主,由於是徐轅親自坐鎮,一度無孔不入的青鸞竟也受阻,稱一時間無法打探個中有無聖上。

    至於盟軍據點,控弦莊昨夜才被越風掃蕩,一日而已不敢妄動,何況那是林阡眼皮底下,聖上是否還在,難以立即窺探。

    “廢物。”封寒聽到那些“無法”、“難以”的字眼就怒罵。

    隻能靠猜。

    難猜,一個林阡,一個徐轅,向來都是旗鼓相當;沙溪清、越風,六月都對完顏永璉叫過陣。

    他們,全部被柏輕舟巧妙平分。

    “依本心走,那林阡在哪聖上就在哪;照實際看,五嶽這個地頭蛇比宋匪本身駐地,更深更廣。”嶽離分析。

    “林阡給五嶽的兵馬,不多不少。既像給本心打掩護,又似為實際添勝算。”淩大傑說。

    盡管隻是兩個可能,著實也難住了完顏永璉,聖上性命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作出判斷、竭盡所能並敵一向。

    “王爺,紫檀真人和趙西風來了,稱聖上被林匪捉住,要求和我軍談判。”這時侍衛上前來稟報,這樣一個完顏永璉早已料到、卻並不願意發生的劇情。

    “給完顏琳和紇石烈執中去談,告誡他們,放低姿態,對方當先要的,隻是平反而已,至多再加賠償。我與執中素來有嫌隙,就不出麵了。”完顏永璉說,談判更關乎昨夜此戰,故而解鈴還須係鈴人。

    可是對方後續還要的東西,如果有金軍對宋匪在河東、隴陝甚至天下的退避三舍,那就得完顏永璉親自去麵對,那就絕對不是放低姿態,而是寸土不讓:林阡,你設定的劇情,終究發生了,但有我在,絕不會繼續。

    

    要暴虐著稱的紇石烈執中放低姿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表麵上為了聖上,肯定還是得低頭……

    誰料,紫檀真人和趙西風帶來的索求稀奇古怪不說,其中還有一條萬萬不能接受的:要紇石烈執中及其麾下合稱“六大死穴”的六名高手的人頭。

    “不用想,是你個老狐狸加上!”紇石烈執中震怒。

    “老王八!還我兄弟命來!”紫檀真人大罵。

    確實是他添上的。隻因林阡說過,要他們在最基本條件外隨便添內容,所以來之前紫檀就把這幾個人的人頭預定了。

    雖然這初次談判的趨向就是會不歡而散,金軍卻因為投鼠忌器而必然有所妥協。

    “將你麾下‘六大死穴’的頭顱,送兩顆過去吧。”小郢王苦歎。

    “那怎可以!大敵當前,怎能斬將!”紇石烈執中怒不可遏。

    “為了聖上啊……”小郢王繼續一臉苦。

    最後紇石烈執中隻當場砍下一顆武功最差的人頭送去並答應給五嶽賠償,但說,給鄭王府的平反要再三考慮,不是紇石烈執中就能決斷。

    由於和紇石烈執中過節繁多,完顏永璉不便親自現身,隻叫封寒和淩大傑前往談判席上關注。

    聽到紫檀以隨口一提的口吻要紇石烈執中人頭的那時,想到紇石烈執中經常濫殺無辜、專橫放肆,這會兒惡人自有惡人磨,封寒那性子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完全不顧被宋匪看見他這小人得誌。太猖狂!談判即將結束的時候,因為自己的同僚被砍了頭顱,紇石烈執中麾下高手“神庭”忍無可忍,一掌狠劈過來,封寒哪是隨便給人打的,隨即提攜逆鱗槍怒斬回去。

    “封寒,你再笑我撕你臉!”“封寒是你能叫的?孫子,趕緊尊稱你爺爺地魔!”一言不合,封寒就同紇石烈執中對罵起來。

    淩大傑看紇石烈執中沒麵子,雖表麵和氣老好人,內心也覺得非常解氣,回來與完顏永璉稟報時,淩大傑苦笑說:“紫檀、封寒……這兩人,還是老樣子,和紇石烈執中永遠不對付。”

    “幾十年過節了。早在鄭王謀逆之前,紇石烈執中就醉酒打傷過紫檀的結拜兄弟,致其不治。這些年來更是從無休止地追殺和欺壓紫檀的手下。”軒轅九燁對薛煥等人解釋說,“紇石烈執中麾下六大死穴,顧名思義六個高手,以頭頸部位要害穴合稱,分別叫神庭、百會、啞門、風池、睛明、人迎,今天被砍頭的是人迎。”其中,神庭參與過掀天匿地陣。

    “天驕大人無所不知……”收獲眾小輩眾臉崇拜。

    “青鸞何在?”完顏永璉顯然和他們的幸災樂禍或一頭霧水或事不關己不同,蹙眉低聲問軒轅九燁。

    “青鸞本人隨徐轅去了五嶽,下線多還在外圍、現今的林阡身邊。”軒轅九燁回答。

    “告訴他,依計行事。”完顏永璉說。

    “是。”軒轅九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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