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梳好了頭發，乖覺地撤了。

    再待下去怕是要被空氣的熱度給蒸熟了。

    曲小白歪著腦袋，兩眼灼灼盯著楊淩那張美好的臉，楊淩若無其事地撇開臉，緩淡地道：“夫人隻是睡眠不足。等吃過了早飯，睡一覺就好了。”

    “睡不著。今天還有好多事。”曲小白目光依舊灼灼。因為沒睡好的關係，眼睛略有紅血絲。

    楊淩撇開眼，不太敢看。發現每看一眼，心就跟著淪陷一點，看見她眼睛的紅血絲還會心疼。

    明明也不是很漂亮，怎就能這迷人？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又不是養不起你。”楊淩道。

    “看見我櫃子的衣裳了嗎？看見我桌上的用品了嗎？看見我酒窖的淩寒香了嗎？”

    “看見了，就算是這樣，也養得起。”

    衣裳多得穿不過來，胭脂水粉都是最好的，淩寒香，就更不必說了，那好的酒，全被她藏私。

    “也是。子虛莊的產業還是很龐大的。但你以後要用銀子怎辦？”

    “我會賺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在家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

    楊淩凝看著她。

    他覺得這個問題，似曾相識。所以說，是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對話嗎？她現在並沒有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那就說明，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楊淩搖搖頭，“你喜歡做什，就做什吧。”

    曲小白簌簌一笑，一大早的不快，全都煙消雲散，“你出去一趟，回來倒是開竅了。行吧，就衝你這個表現，現在你問什，我就答什。”

    “不想問了。”楊淩拿起桌上的遮瑕膏，用小指挑了一點，問：“是直接抹在眼下嗎？”

    這是要幫她上妝的意思嗎？曲小白隻覺心尖兒都跟著一顫，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沒出息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重重點頭：“是。我自己搗騰出來的遮瑕膏，純天然，對肚子的寶寶無害。”

    “哦。”他能聞得出來麵有玫瑰花汁，還有其它的一些植物萃取物，的確都是無毒的，他把遮瑕膏抹一點她的眼瞼下，輕輕暈開。

    曲小白一動也不敢動。微涼的手指觸在肌膚上的感覺，柔柔軟軟，清清涼涼。

    抹完一邊，又抹另一邊，曲小白隻覺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我還沒有想明白，也沒有做決定。但我可以對你好一點，是吧？”楊淩忽然開口。

    曲小白不知道他沒做決定的事情是什，但他說什，她除了像磕頭蟲一樣點頭，幾乎再做不出其它動作來了。

    不管到什時候，什境地，這個人都是太會撩了！

    “那我要問第一個問題了。”

    “不是說不想問了嗎？”曲小白啞然。他這是欲擒故縱嗎？

    “第一個問題，今晚我可以回屋睡嗎？書房的軟榻太小了，我腿那長。”

    “書房的軟榻一點兒都不小！”曲小白脫口而出。楊淩就衝她挑了挑眉，她腦子轟然一聲，所有的防禦就倒塌了一地，“好。”她聲音暗啞。

    楊淩眉梢一挑，笑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我以後再犯錯，可不可以不要罰我出去睡？”

    他懶散地倚在梳妝台上，手拿著她的潤膚膏，往她臉上輕輕塗抹，眸光垂在她的臉上，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她還能怎回答？

    他還想讓她怎回答？

    “哦。知道了。”

    楊淩又是一笑，“好，第三個問題。”

    曲小白猛的捂住了他的嘴，急道：“你省著些機會用，我覺得你今天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我！”她真是擔心他又會問出什諸如能不能睡她身邊的傻問題來。

    誠然，她想告訴他關於他和景烈的一些事情，他若用完了機會，她豈不是要破例？她還不想破這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