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穀小白情商雖然有點低,那因為很多時候,以他的實力,壓根就用不到“情商”這倆字。
對一切困難,直接硬碾壓過去就好了。
什春之首啦,長安街頭小霸王之類的,臨淄的混世魔王啦,都是因為拚實力、地位、後台,他啥都不怕,所以選擇最簡單最省力的方式。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共情和共鳴。
如果不是有著共鳴與共情,他也寫不出來乘風破浪三部曲,完不成許多掏心掏肺的表演。
這種“低情商”,對穀小白來說,其實更像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外殼,因為在舞台上的穀小白,真的是毫不設防的展示著自己。
內心深處,他也不過是一個麵對變幻莫測的世界與冰冷無情的時光,無助而妄圖用單薄身軀對抗的孩子。
正因為他可以在舞台上,將這種脆弱展現出來,所以才可以在其他的時間如此的堅定堅強。
而也正因為這種脆弱,讓他的舞台表演充滿了魅力。
因為一場表演,讓一個不相幹的團體被衝擊,不是他的本意。
他知道自己的影響力,更懂得這種影響力被用錯了方向,會多可怕。
畢竟他自己也曾經是輿論的受害者。
何天雷說的沒錯,音樂教育行業是有很多的亂象,但是大部分的從業者,也不過是你我他這種普通人。
穀小白招大樂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找不到好樂手,最大的原因,是基本音樂教育的缺失,人才從根子上就營養不良。
畢竟他們這一代,甚至他們之後的學弟學妹們,才開始普遍接受音樂教育,再向前一代,大家主要考慮的還是解決溫飽的問題。
這也是他會做“梨園學院”的原因之一。
沒有根子,怎長出茬來?
“記者們還在外麵嗎?”穀小白道。
“在呢,在門口圍著呢,沒走。”旁邊,胡春軍也湊了過來,聞言回答道。
“那我待會跟大家講幾句吧。”
這句話一出,就連周先庭都忍不住側目。
大家都知道,穀小白和記者團體曾經起過很大的衝突,從那之後,幾乎就從不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他唯一的發聲平台,都是互聯網媒體,僅有的專訪,就隻有東城電視台的“東城有邀”做過。
“謝謝!謝謝小白!”何天雷連連感謝,周先庭看他一個老人家,拉著他坐了下來,道:“您老還是別客氣了,我請客,您吃點什?不用客氣,我很有錢的!真的!”
何天雷確實餓了,他掙紮了一下,卻沒能掙脫天天健身的周先庭,隻能坐了下來。
又被周先庭直白懇切的炫富,給逗笑了。
“我早上吃的很少,清粥小菜就好了……”說了一句,何天雷看看左右,心中有些感慨。
這幾個和自己孫子年紀差不多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影響力,卻是自己拍馬難及的。
在古箏製作的這一行,他已經是金字塔的頂端,但現在他都要退休了,說一百句話,卻也還比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隨便一句話。
雖然知道各行不同,卻也有種自己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去的錯覺。
穀小白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去開始吃飯,一邊吃飯一邊皺眉思索著什。
大概在想待會兒要怎說,以及為自己重新在媒體麵前發言做心理建設。
十多分鍾之後,一行人走出了食堂。
穀小白站在了食堂門口的台階上。
這個三層台階的食堂前門廳,頗有點像是一個簡易的演講台。
看穀小白站在那,有記者又大聲喊了起來:“小白,你要接受采訪了嗎?”
然後就聽到穀小白道:“對,我剛才基本上了解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有幾句話想要說。”
聽到穀小白回答,那提問的記者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全場的記者們都沸騰了起來。
頭條!
今天絕對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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