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見狀,更加氣的狠了,站在馬車前,怒道“車的人還不下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大的膽子。”
花容聽了這話,隻得撩了車簾下來,微笑道“若是馬車驚擾了公子,還望見諒。”
“見諒?你說的倒是輕巧,本公子被你嚇了一跳,說吧,怎陪?”
那公子見出來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夫人,登時生了幾分調笑之心,上前兩步道。
“……”
花容無語,這家夥,還真把“風流”公子演了個十成十啊。
“二哥,你又這樣!”
他身後的女子見了,一跺腳,氣怒道。
“承平,你該走走你的,什時候我的事兒用的著你管了?”
這說話的,正是府的二公子鳳承澤,他是庶子,但卻仗著母親受寵,在府反倒比嫡子還有派頭。
鳳承平,府行四的庶女,比鳳青嵐還要好聽話,哄她爹高興,是以在府的地位也不低。
這兩個人,今日倒不是刻意一起,而是走在道兒上遇到的。兩人的關係,也是不遠不近,各懷心思。
花容站在一旁,看著這兄妹兩個反倒先吵了起來,著實無奈。她還急著去見青嵐的母親,哪兒有這閑工夫看吵架?
“你,我告訴爹爹去……”
鳳承平在外人麵前失了麵子,登時拉下臉道,她長相隨了母親,甜美可愛,這會兒生氣起來,也讓人覺得似嗔非嗔,並不當真。
“行,你盡管去說。”鳳承澤不耐煩地道,複又攔住花容道,“你是哪來的小娘子?”
花容哪兒有那功夫同他廢話,正準備將拜帖掏出來,卻被鳳承平眼尖的看到了馬車上的禮盒。
“那是什?”
盒子裝飾的十分精美,上麵雕刻著花紋,一下子就吸引了鳳承平的目光。這會兒她反應倒是快,一個箭步上前,就將盒子給拿了出來。
花容想攔,已然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將盒子給拿到手,然後打開來。
“好漂亮的布偶。”
鳳承平打開盒子,就見麵一個穿著漂亮衣裙的布偶,比她從前見過的任何布偶都要精致美麗。拿在手左看右看,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那個——”
花容剛想說,這是送給大夫人的禮物,話頭就被截住了。
“你這布偶多少銀子?賣給我。”
鳳承平將盒子合起來,看向花容,十分傲慢地道。
“這個不賣——”花容隻想把盒子給要回來。
話說到一半,又被打斷了,一錠銀子被丟到了身上,約摸有五兩重。雖然看著小,可砸在身上還挺疼的,花容登時就惱了。
不過,惱歸惱,麵上卻不露,彎身將銀子撿起來,溫聲笑道“承平姑娘還是把布偶給我吧,若是為了這個鬧起來,大家臉麵上都不好看。”
“喲,小娘子脾氣還不小,承平,她這是威脅你呢!”
鳳承澤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笑地挑撥道。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娘子要如何應對。
“不要給臉不要臉,不要銀子是吧?我還不稀罕給你。”鳳承平接了花容遞過來的銀子,徑自扔給了一旁的隨從。
那隨從連忙接住,自然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這不就是天上掉銀子?
鳳承平扔了銀子,看也不看花容一眼,就這樣大剌剌地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花容有心要攔,卻被那隨從給擋了,隻得作罷。
等人走了,鳳承澤才湊過去,笑吟吟道“小娘子若是求爺,爺便幫你把盒子要回來,如何?”
花容壓著火氣淺笑道“不牢公子費心了,東西,自然有人會要回來。”
鳳承澤見她說的篤定,心不禁疑惑起來,這女子到底是什來曆。原本見她這馬車普通,又是外地口音,是以才放心大膽的調戲了一番,難不成還大有來頭?
花容說完,轉身上了馬車,同車夫道“走。”
那車夫得令,一揚鞭子,登時拉著花容超前走去,不一時便將鳳承澤給甩到了後頭。
不過,倒也沒有走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再往前,便不允許車馬入內,隻能步行。
花容下了馬車,自有人引著馬夫將車駛到停放馬車的地方。
然後,便有兩個青衣婢女上前,引著花容朝菡萏院走去,青嵐的母親齊氏便住在菡萏院,此時正在花廳等著。
花容進了院子,便見一個小池塘,麵尚有枯幹的殘荷,整個院落在這寒冷的風中,便顯得有些蕭瑟。
走到門前,又有兩個丫鬟上前,將簾子撩開,將她迎進屋。
花廳的陳設倒是不如花容想的那般奢華,便如同尋常人家一樣,齊氏見了花容,歎口氣道“阿容,讓你看笑話了。”
雖然從未見過麵,但女兒多次提及,知道花容對她多有照拂,齊氏自然感激不盡。再見花容風姿不俗,見了便讓人心生喜歡,這會兒說起話來便十分的親昵。
她如今雖已到了中年,但保養的好,看著也就三十來歲。長相隻是中上,勝在氣質還不錯,且舉止間隱隱透著女主人的威儀。
“……”
花容笑笑,沒有接話,想來剛剛的事情,齊氏已經知道了。不過由此倒是可以看出,齊氏在管家方麵頗有一套,不過是剛發生的事情,也逃不過她的耳目。
不過,也有本來就是在外麵的原因。
齊氏單隻提了這一句,言下之意,便是會給花容一個交代。這之後,便將話題一轉——“青嵐那丫頭,脾氣暴的很,在家沒人管得住。她寫信幾次提到你,看起來,倒是你的話她還能聽進去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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