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隊馬車浩浩蕩蕩,隨行之人個個都是修行高手。
一輛馬車中,國師木槿和天熏道長神情恭敬的端座著,主位,赫然坐著當今靖皇周馭言。
“陛下,您的旨意已經傳了下去,想必大明宮已經知道了陛下遇刺的消息。”
“想必,牛鬼蛇神應該都會往外跳了吧?”
周馭言自言自語道,自己出宮,本是絕密,卻依然被青狐的人掌握了行蹤,若不是有小師弟在,怕是真被人得逞了。
難道朕真的隻能在大明宮中生老?
周馭言不禁有些惱火,有時候甚至在想不如將皇位讓了出去,自己去做一個仗劍走天涯的俠士。
但誰又托付得起呢?
周馭言不禁搖頭苦笑,小師弟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看他那樣子,肯定不願意接受這個燙手山芋。
但偏偏有人卻趨之若鶩,甚至不惜血肉相殘。
此時此刻,祿城!
謝天儼然成了祿城的大英雄,鴻天寺真的服軟了,真的打算換主持。
伽藍寺的惡僧在鬧市被處決,更大的收買了民心,當然,這一切,都是費言出麵操持的。
這個祿城富二代,在民間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算是為日後鋪好了路。
此時此刻的謝天,膨脹得沒邊,把祿城最大的酒樓包了下來,開懷暢飲。
身邊做陪的除了費老爺子,還有祿城的權貴。
從遠香樓拉來了最紅的清官人,謝天看得眼睛都直了。
左擁右抱,氣得邵斯理直跺腳,但看看他家的老爺子,卑躬屈膝的朝著謝天又是現禮又是敬酒的,毫不誇張的說,謝天現在就是要他兒子的命,為了邵家的前途,怕是會毫不猶豫的奉獻出來!
這就是現實,以前,邵家與費家在祿城還能分庭抗禮,而如今,有了謝天這樣的靠山,隻怕邵家再無與費家爭霸的可能。
酒過三巡,費老爺子問道“不知道仙師接下來有什打算?”
謝天打了個酒嗝,食指托著清官人綺翹的粉嫩下巴,醉眼迷離的說道“當然是享受生活了,總不能辜負了美人?”
“人不風流枉少年啊!”邵老爺子逮住機會,拍了謝天一記馬屁。
不過謝天卻是一皺眉道“不過我還真沒那個命,還得去一趟燚州……”
說到這,握住了綺翹的手,眼神中盡是不舍,邵老爺子人老成精,立刻道“正事也要辦,但此去燚州路途遙遠,仙師身邊也該有人照應啊。”
邵老爺子使了個眼色,一旁伺候的管家會意,悄然離去,不一會兒便拿著一紙契約回來。
原來,邵老爺子竟然替綺翹贖了身,看樣子,為了討好謝天,邵家這回是下了血本。
手握著契約,謝天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邵老爺子如此知人意,謝天感激涕零,放心吧,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就此揭過,祿城還是祿城,不過這綺翹姑娘身子柔弱,若是與我一起騎馬的話,怕是會累出了毛病啊!”
邵老爺子雖然覺得肉疼,但獲得了謝天的友誼,也算是錢沒白花,當即表了態。
“放心吧仙師,我已經命人準備馬車,絕對舒適!”
謝天這才喜笑顏開的摟著綺翹,繼續喝酒!
第二天一大早,費府門前熱鬧非凡,萬眾矚目之下,謝天摟著綺翹齊齊上了馬車,費言、費青青也吵著要和師傅一起闖蕩一番,費隘攔不住,隻好由之任之了。
馬車出了城,一路朝著燚州方向行駛。
車內時不時傳來綺翹的清笑聲,偶爾也會挑開窗簾透透氣,而謝天便是愜意的躺在軟榻上,吃著綺翹剝了皮的葡萄。
誰也不會在意,曾經陪在謝天身旁的秦離去了哪?
隻有綺翹感覺眼前這個仙師,有時候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怪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周馭言的馬隊一路向著中州進發,人王也換了普通服裝。
謝天毀了他的氣海,又封住了他骨關,連磕動牙齒的的力氣都沒給留,如今躺在一輛馬車上,雙眼空洞無神的望著車頂。
當車隊秘密開拔時,便有幾雙眼睛有意無意的瞟過車隊,又快速的離去。
這些人擅長隱匿氣息,就連國師木槿,以及鴻天寺各院的首座都沒能有所察覺。
周馭言表現得有些急,既然放出了被刺殺的消息,那就會有人為他擔心。
隻是祿城與京城都相隔甚遠,迎接的人未到,又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表露身份。
因此,回京城的路,有些像逃亡!
但周馭言卻有些小興奮,這算不算是圓自己闖蕩江湖的夢。
小師弟如今成長的高度讓周馭言望塵莫及,為之驕傲的同時,也有些挫敗感。
如果自己不是帝位纏身,說不定也能進入那個境界。
入夜,馬車行進到一座小城,這是一座非常簡陋又非常堅固的小城。
城衛頗為盡責的檢查過了他們的馬車,這才放行。
被搜身的時候,天熏很擔心陛下會生氣,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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