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短劍如虹,掠過騎兵隊伍,數道血光閃過,幾個騎兵落下馬背。
木槿沉默的看著林中影影綽綽的騎兵,隨著那些影子的靠近,呼吸微粗。
握劍的手也是微微顫抖,終於還是要麵對來自朝廷內部的敵人了。
兩個首座從車上探出了溜光的頭來。
周馭言一手撩著門簾,眼神冰冷的看著外麵。
既然沒有驚慌,那就說明一切都在掌握中,所以他們又把頭縮回去。
師叔說了,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證把人王送到京城,至於靖皇的死活,他們還真不太關心。
木槿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動手了,既然他們選擇了背叛,那便承受後果吧。
鞘中短劍咯咯撞擊的劍鞘,嗡的一聲清鳴,似一道閃電,瞬間出鞘。ii
那道閃電在林間穿梭,攸之在前,忽之在後。
劍的軌跡難測,但目標明確。馬背上的騎兵首領一揮手,騎兵們四下散開。
看樣子他們之前對這的地形頗為熟悉,並沒有因為林密而無法機動。
秋時,無邊落木蕭蕭下。
首領是個魁梧的男人,深色輕甲下是爆發力強大的肌肉群。
隨著他的一聲爆喝,一道如煙般的黃色光芒滲出輕甲。
身影晃動,瞬間便出現在斜坡下,兩根粗壯如大樹般的手臂隨手上舉,地上的一塊抱大巨石被他高舉過頭。
呼的一聲,重石化作呼嘯的石彈,猛然砸向周馭言乘坐的馬車。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一個人竟然能化身一台投石機?ii
更可惜的是,本該是大靖朝廷的一員猛將,如今卻成了別人的棋子。
但究竟是誰的棋子?
不過不重要了。
石彈呼嘯著,劃破空間,沿著一道弧線,一路摧枯拉朽,不知碾碎了多少樹枝,無可阻攔的落向馬車。
天熏正在拚死殺敵!
木槿如今也開始殺人,雖然迫不得已,但還是殺得很幹脆。
因為木槿沒有了心理負擔,謀逆者,死不足惜。
但是誰來保護陛下?
麵甲下的騎兵首領嘴角微微上翹,他被某位權貴暗養多年,蓄勢待發,如今果然是一鳴驚人。
然而,事情卻出乎意料!ii
周馭言的身影突然一晃,如同大鵬鳥一般,衝天而起!
嘩啦!
一聲巨響,馬車碎成了齏粉,石彈的餘波將拉車的馬匹震得四分五裂,灑下一地血水。
“修士!”
騎兵首領瞬間明白,可當今靖皇因為國事繁忙,不曾修行天下皆知。
一瞬間,騎兵首領想了很多,若不是情報有誤,那便是眼前這個人瞞住了天下所有人,包括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周馭言身影瞬間出現,麵色冰冷,說了一句“一個不留”
殺氣凜然!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一擊不中,甚至是窺得了天下間最大的秘密,騎兵首領毫不猶豫的轉身撤離。ii
但他回身卻看到了一道光,呼吸一頓,身形也是一滯,然後轟然倒地!
林中戰馬嘶鳴,砰砰的落地聲僅僅維持了數息便平靜下來。
盡百騎兵斬殺幹淨!
木槿與天熏也是微微震驚,陛下會修行他們是知情的,但實力絕對不會如此逆天,看來,陛下的小師弟一定又為陛下開過小灶,無字樓還真是異數。
二人更總結出一點!
無字樓的招牌,不是誰都能砸的!
周馭言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除了不怒自威的霸氣,誰也察覺不到他身上有一絲真元波動。
林中遇刺隻是一個小插曲,換了馬車,繼續趕路。
ii
任誰也不會想到,陛下微服出巡,既然會連番遇刺,殺手也就罷了,竟然還出動了陛下自己養的軍隊。
出了林,車隊氣氛有些凝重,木槿知道,陛下是真的怒了,連自己的軍隊都被策反,他這個皇帝做得可真夠失敗。
所謂內憂外患便是如此吧!
……
又走了兩日,慢慢靠近天河,很是難得,太平了兩天,可木槿和天熏卻覺得氣氛更加壓抑。
誰都知道,天河岸將會是最後一處險地,敵人會更加瘋狂。
因為一旦渡河,便是中州,京都的所在地,所以,這一段路,將會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京城那邊也明白,所以,大靖皇朝最年輕的將軍,帶著最精銳的騎兵早早的便接到了陛下。ii
曹瑜風塵仆仆,從戰馬上躍下,徑直跪在了周馭言的馬車前。
“陛下,臣來遲了!”
“不遲,朕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周馭言冷冷的說道,眼卻閃過樹林中遇見的那一百騎兵的身影。
周馭言下得馬車,看似閑庭信步,走到一塊石頭前停住,這才張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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