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的不是你嗎?”
唐笑靜靜地看著謝琳琅發瘋。
這個女人,和她第一次見麵時,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謝琳琅,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必須要門當戶對,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這個。你自己把家世門第當成你最大的優勢,可我想,女人最大的優勢,應當是自己,如果你自己不是一個值得愛的人,就算你再有錢,家世再好,也不會被你愛的人所愛。”
“啪——!!”
謝琳琅再次扇了唐笑一耳光。
唐笑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雙腿雙手因為太久無法動彈已經失去了知覺,唯有這半張臉,火辣辣的疼,又腫又漲,不用照鏡子也能想象得到,像一隻紅通通的大饅頭一樣。
她無奈地想,就不能換一邊打嗎?
“可笑!你憑什對我說教?”
謝琳琅恨恨地說。
“你認為是說教,那就是吧。我隻是覺得,你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愛是什。”
唐笑咽下了嘴的血,想起成烈那張英俊的,讓她喜歡到不行的臉,心情平靜了不少。
“以前我也不懂,和成烈在一起後,我才懂。所以,如果你讓我現在馬上去死,我也不會覺得這輩子有多遺憾,畢竟,我被一個人愛過,也深深愛過一個人,要說遺憾,隻遺憾還沒能一起到老。不過,也無所謂了。”
“你想死,沒有那容易。”
謝琳琅的眼神像刀子一樣一寸寸劃過唐笑的臉,恨不能將她當場淩遲。
“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唐笑閉了閉眼睛“隨便你吧。”
“哼。”
謝琳琅冷笑“當你見到他,我保證,你會嚇一跳的。”
“誰?”
唐笑張開眼睛,感到一陣心悸。
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可是謝琳琅不再理會她,操縱輪椅轉身離開了這間空曠而安靜的密室。
房間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黑暗中。
唐笑獨自在黑暗中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甚至因為疲倦和疼痛而陷入了睡眠。
她做了很多雜亂無章的夢,一時看到成烈,一時看到唐冪,一時看到父親唐震天……
她似乎也在夢見到了她的媽媽,可是**模樣變得十分陌生,也許是因為她離開她太久了,久到她已經不記得她到底長什樣了。
夢的她又似乎感到很悲傷,很無奈,明明充滿苦難的生活才剛剛結束,才和成烈在一起幸福了幾天,結果自己就要死了……
她在夢大哭,大聲呼喚著成烈的名字,她真的很害怕,也很想成烈。
也不知道多久沒見到成烈了,是一天,兩天,還是三天?
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猝不及防的,強烈的光線擊散了她的夢。
唐笑艱難地張開又酸又張的雙眼,朦朧的視線中,看到謝琳琅坐在輪椅上由秘書推著進來,身後,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推搡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中等身材,長相還算斯文,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神情頹喪,手腕處叮當作響。
他看見唐笑,很是吃了一驚,情不自禁地叫道“笑笑?!你、你怎在這……”
唐笑眼睛難受,複又閉了閉眼睛,轉動了下眼球,讓酸澀的眼球稍稍緩解了一些,再次張開眼,看到那男人已經被保鏢推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正微張著嘴震驚地望著自己。
唐笑也很吃驚,旋即對上坐在輪椅上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的謝琳琅,忽然間明白了什。
孫絡原本不知道謝家的大小姐為什能冒那大的風險把自己從成家的眼皮子底下帶出來,現在大概知道了。
“孫絡,你被關了這久,一定很想重獲自由吧?”
謝琳琅坐在輪椅上,斜睨著孫絡問。
孫絡點點頭“我想。”
謝琳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十足的輕蔑與不屑。
孫絡當然看得清清楚楚,換成以前他絕不能忍受這些,但自從被抓起來之後,這樣的輕蔑與不屑,他已經看過太多太多了。
他發現一件事,一個人一旦失去自由,就會越來越不被人當成人。
所以,自由,是多值得追求的事啊。
“孫絡,沒有人能幫的了你,你應該也知道吧?你哥現在自身難保,你那些朋友紛紛和你劃清界限,你雖然人被關起來了,但你很清楚,有人隨時會要了你的命。”
聞言,孫絡禁不住輕輕一顫。
他沒想到,謝琳琅居然把自己調查得這清楚。
是了,沒錯,成烈讓自己失去了自由,但皮特,會要了自己的命。
謝琳琅會幫他嗎?
他心中不由得劃過一絲微弱的希冀。
當然,謝琳琅的身份可不僅僅是謝家大小姐,她還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商人。
商人是斷然不可能做虧本買賣的。
而坐在對麵的唐笑,一顆心也在漸漸下沉。
“謝大小姐,你要我……做什?”
孫絡誠惶誠恐地問。
謝琳琅哼笑一聲,目光轉向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的唐笑。
“這女人,你不是垂涎已久?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得到她,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得到她。”
謝琳琅語氣陰森,說完後,古怪而短促地笑了一聲,那笑聲不覺令孫絡後背躥起了一股寒意。
她真的會放自己自由?
謝琳琅現在渾身充斥著癲狂的氣質,那股瀕死之人的絕望,讓人深信她可以毀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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