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林拾一站起身來,接過那湯藥,湯藥聞起來苦澀,還帶著熱氣,她小心翼翼地翻弄著勺子,乘涼了再準備遞給薛稚芳。
薛稚芳坐起身來,看著林拾一的一舉一動,側目細看,總覺的這孩子不一般。
林拾一心頭一動,拿著那湯藥,遞給薛稚芳的時候,詳裝被燙了一下,冷不丁地搖晃了一下盛滿湯藥的碗。
那湯藥搖晃了一下,全然潑灑在了林拾一的身上和地上。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放下湯藥,對著薛稚芳賠罪道,“夫人恕罪,小民不是故意的。”
然而身子還未彎曲,卻是被薛稚芳扶住了腕臂,“湯藥是燙傷了你,何須與我賠罪?”
說著,薛稚芳連忙坐直了身子,輕呼一聲,招呼著侍女過來給林拾一打理。
衣服已經濕透了,林拾一覺的皮膚生疼,想來是被燙傷了。
她看著自己素色衣服被染成了褐色,有些訕訕。
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抱歉地看著薛稚芳道,“夫人,不知能否冒昧地借一套衣物?”
“這有何難。”薛稚芳說罷,揮了揮手,讓侍女乘上了衣服,又拉開了屏風。
“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你切先換衣服吧。”薛稚芳說道。
林拾一頷首,轉過身去背對著薛稚芳,勾起了嘴角。
當衣服滑落白皙的肩膀的時候,一隻蝴蝶赫然出現在了林拾一的肩上。
薛稚芳本仰麵休息著,瞥眼看了看林拾一肩膀上的蝴蝶,登時坐直了身子,張大了嘴驚呼道,“這個胎記!”
話未說完,因為過分激動,又咳喘起來。
林拾一回過身,連忙披上衣服,轉身服侍薛稚芳喝藥。
薛稚芳說不出話來,等到喝下了湯藥,才平息一連串的咳嗽。
“你究竟是何人……”薛稚芳怔怔地看著林拾一,扯著她的袖子不讓她離開,眉眼慌張,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林拾一的模樣。
是了,難怪她總覺得林拾一有幾分熟悉。
原來這眉眼之中,不正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嗎?
昔年丟失的女兒,不也是有這樣一個蝴蝶胎記嗎?
“夫人,小民的師父是行渡舟,是來給您看病的……”林拾一詳裝奇怪的樣子,故作緊張,“怎了夫人,是不是身子那有些不舒服?”
“你家在哪?父母是何人?”薛稚芳激動地問道,打斷了林拾一的話,湊上前來看著林拾一。
林拾一深吸一口氣,回想起自己早就和行渡舟商量好的話,便低頭,有些悵然道,“我是被師父撿來的,師父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何人,從小的身邊就隻有師父……”
“撿來的……撿來的……”薛稚芳喃喃自語,臉色煞白,緊緊地握著林拾一的手。
閉了閉目,長歎一聲,竟然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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