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此話一出,林拾一警覺起來,抬眼瞪著赫煜寧。
赫煜寧勾起嘴角,倒也不說什。
一陣夜風吹過,樹葉窸窸窣窣。
林拾一僵住了身子,放緩了腳步。
細碎的腳步聲從平坦的道路上傳來,一下又一下,帶著細石子被摩擦的聲音和花骨朵兒斷裂的聲音。
林拾一不動聲色地觀察赫煜寧的神情,卻見他神色平緩。
“有人。”她壓低了聲音,不知赫煜寧是否知道這件事情,隻得輕聲對赫煜寧道。
她就知道今日不會太平!方才便覺得不對勁兒。
赫煜寧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摟緊了身邊的人,一抬眼看著危牆外麵黑漆漆的影子,對著身後跟隨的青羨淡淡道,“出去解決了。”
青羨不語,身後跟著數十個侍衛,早就已經傳了一身夜行服,儼然是早就料到了今日。
“我們去賞月。”見青羨離開了,赫煜寧帶著林拾一如是說道,風輕雲淡的如同並未發生什事情一般。
二人順道便走到了不遠處的樹底下,靜靜地看著月光傾灑的地方。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中間夾雜著不知是誰方的侍衛哀嚎的聲音。
林拾一聽得臉色不好,握緊了赫煜寧的手,手掌發汗,感覺腦中一跳一跳的,一腔怒意,“他果然在監視你!”
“他有幾分本事,大抵也是知道今日王府好像有什事情發生,一早就派人過來監視了。”赫煜寧反手握著林拾一的手,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他能知道,也不過就是因為我想讓他知道罷了。”
這多年的韜光養晦,引而不發,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不想再隱瞞什了。
不出一時,便看七八個王府中的侍衛走來,五花大綁著推推搡搡幾個人。
赫煜寧緩緩走上前去,借著燈火,緊盯著被摔在地上,躺倒得無法動彈的幾個人。
幾個人的麵色猙獰,嘴巴被塞住了,手腳反綁著,不過身上小小的徽章倒是格外引人注意。
“看起來,還真是大費周折,就連自己培養多年的暗衛都找來了。”赫煜寧說道,冷笑一聲,眼中帶著譏諷,“隻是沒有一個有本事的,我若是皇上,早該將你們都殺了完事。”
幾個人麵色閃過一絲驚慌,望著赫煜寧眼中的殺意,卻依舊堅,挺著身子,緊繃著臉色。
“主子,這些人……”青羨站在身後,看著幾個人,手中的刀劍緊緊握著,顯然已經再忍不得了。
赫煜寧頷首,緩緩轉身,道,“處理了吧。”
旁人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對自己惟一的好處,就是事情敗露之後,再沒有辦法找上門來。
林拾一神色複雜,回過頭去看著幾個人,暗夜之中,那些人身上殘留的血跡一團一團的,詭秘不已。
“若是王府日日變成這樣,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末了,她回過頭去,無奈地同赫煜寧說道。
“再沒有機會了。”赫煜寧哂笑,牽著林拾一的手,往房間走去,“你我二人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
……
王府中沒有了他們幾個人之後,陡然就變得清淨空空蕩蕩了許多。
這日晨醒時分,林拾一發覺身邊早已經沒有了赫煜寧的身影。
左右看去,不知他又去了哪。
打了一個哈欠正準備下床,卻見錦葵不知什時候站在了床前,麵色有些尷尬。
“錦葵,你怎到此處來了!”
林拾一心中一驚,想的赫煜寧的房間好像從來都不容許旁的侍女進來,故而她也一直沒有讓錦葵過來。
錦葵抿了抿嘴,雙手有些慌亂地攥著袖子,低聲道,“是……是襄王讓奴婢過來的, 說小姐還睡著,讓奴婢過來伺候。”
赫煜寧此舉,自是也說明了什。
林拾一心頭一動想,赫煜寧這個意思,難不成就是日後都要在他房間休息了?
一想到如此,她倏地紅了臉——縱然這些時候,自己都是在赫煜寧的房間休息的。
匆匆洗漱了一番後,林拾一便趕回了房間當中。
終於,前些時候送出去的黑色的鴿子,今日正站在架子上麵,左右張望,豆大的眼睛股溜溜的,看起來一股機靈勁兒。
這鴿子是林拾一托瑤光找人買的信鴿,價格不菲。
上頭,帶著宇文釗寫來的消息。
“有事於玩鬧樓中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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