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管家見狀,趕忙上前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赫煜寧的後背有一道血痕,惶惶不已,“快!快找太醫!”
“不必麻煩。”赫煜寧淡淡道,鬆開了手中的韁繩。
低頭,看著那掌心因為緊握著粗糙的韁繩而勒出了印記。
“把馬送出去。”他回過頭去掌管馬廄的侍衛說道。
這些馬應當都是宮中的,還是盡快處理了,省的落人口舌。
青羨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
怕了拍手臂,卻忽然跌倒在地上。
“青羨?”寒禹驚了一跳,蹲下去扶著他,一摸卻發覺黏黏膩膩的,原是他腿腳受了傷。
“應該傷的不重,血凝固了,趕緊讓人去包紮,看看麵有沒有什利器。”林拾一瞥眼看著青羨,見他臉色蒼白,應當是體力消耗過多。
眾侍衛的神色都有些難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好。
青羨可是王府侍衛中武功最好的人,常年跟著赫煜寧。
這多年下來,還從沒有遇見這樣的事情。
寒禹的神情複雜,讓人扶著青羨下去,握緊了手中的刀鞘,狠狠道,“到底是是什人這樣大膽妄為,敢公然行刺堂堂王爺!”
赫煜寧拿著濕漉漉的絹帕擦了擦手中的汙跡,瞥眼看著寒禹,道,“自是有權利這樣做的人。”
聽得此話,寒禹的神色微微一變。
林拾一厭惡地將手中的匕首拿出來,方才因為對付暗衛,上頭沾染了不少的血,黏黏膩膩的,手中也因為如此而沾滿了鮮血。
她毫不顧忌地將手伸入臉盆中清洗幹淨。
周圍的侍女見狀,驚了一跳,看林拾一如此,麵色都有些訕訕。
她們是王府的侍女,自然頗通武功。
聽聞林拾一也會武功,當時並不知道她武功如何,還以為同她們不相上下。
而今看著林拾一手中匕首的血跡和手上的血,又看就連青羨和赫煜寧都受了傷,獨獨林拾一一人平平安安,心頭都有些畏懼。
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小看了。
赫煜寧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月牙白色的袖子被劃破了口子,一麵攬著林拾一,道,“走吧,陪我會房間換衣服去。”
林拾一聳了聳肩,甩開了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一眼赫煜寧,麵色鐵青。
眾人見她給赫煜寧甩臉色,更是訝異。
赫煜寧挑眉,不以為然。
末了,等林拾一擦幹淨了手,轉身徑直離開,也跟著走了。
眾人麵麵相覷,誰曾講過襄王這個樣子呢?
莫不是王爺其實是個妻管嚴?
林拾一腳步飛快地朝著前麵走去,後頭跟著穩穩當當的腳步聲。
“他們必定是在嘲笑本王。”赫煜寧淡淡地說道,半開玩笑,看著林拾一的背影挺立,身形僵硬,開口說道。
林拾一依舊不說話,猛地推開了房間的門,頭已經點燃了燭火。
靜靜地坐在內間的椅子上,別過頭去看著房間麵悠然的檀香煙氣。
閉了閉眼,響起了方才刀光劍影的一幕。
赫煜寧順手拖下了身上的長袍,看著背後淺淺的傷口,有些不鬱。
自己是大意了,那些暗衛手腳飛快,早就做好了準備,都衝著自己的後背攻擊。
一時之間衝上來這多人,也有些難以抵擋。
換好了衣服,抬眼看去,卻依舊看到林拾一麵色陰沉,不言不語。
“生什氣?”他終於開口,走上前去看著她,也不碰她,隻坐在她不遠處問道。
林拾一緩緩抬起頭來,見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黎色的絲綢長袍,麵色如故。
末了,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咬牙道,“你是當真以為我對付不了那些敵人?若不然為何寧願以一敵十也不願意讓我和你一同對付?”
她心中還在惱恨方才的事情。
如果不是湊巧,今日當真還不知道會怎樣。
原是這個緣故。
赫煜寧輕笑一聲,閑然地依靠著椅子背後,指尖悠然地敲打著桌麵,一麵笑道,“我當怎回事,不過是件小事。”
“小事?”林拾一瞪眼望著他,拔高了聲音,“你覺得生死之事是小事?”
“沒這嚴重。”赫煜寧挑眉,見她如此,倒也有些詫異。
這等事情,未免也有些太過小題大做。
何況自己並非對付不了那些人。
林拾一深吸一口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
說起來她也覺得奇怪。
往昔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危險,每每這個時候,就算是要放棄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隊友,她也不會有所動容。
這就是組織的命令,他們所有人也都明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