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一時不查，差點切到了手“牆……牆邊上。”

    薑桃巡視一周，在牆邊上看到壘的兩袋子米糠，舀了小半桶米糠摻了水，混了些果皮爛菜葉子去喂了豬。

    老太爺瞧著薑桃忙忙外的有些不樂意了“阿正那小子手是斷的不成？哪有叫女娃娃上門幹活的道理。”

    被點了名的薑正一激靈“爺爺，我掃地去。”

    到底是在家沒幹過活的，薑正抓著笤帚胡亂掃了一通，揚起的塵土差點沒把老太爺給嗆著。

    “咳咳咳……”老太爺掩著口鼻，“你這是幫得什倒忙？”

    薑桃接了半盆水，撒在地上，再叫薑正接著掃。

    外外掃了一遍，薑桃擱了盆進灶房給李敖打下手。

    怎說都是蹭飯，哪能全叫主人動手，自個坐著等吃？

    李敖抬頭見她進來，臉又紅了紅。

    他垂下眸子盯著砧板上的生薑“你進來做什？”

    薑桃不答，被灶台上擱著的小半盆豆芽給吸引住了眼光。

    “這是自個發的？”

    李敖嗯了一聲“紗布包好擱到炕邊，早晚淘洗一次，兩三天就能收了。”

    大冬天的，新鮮果蔬本就難見，要是能有把豆芽吃吃也好啊。

    薑桃點點頭，把這法子給記下了，回去定要試一試。

    “我來幫你洗菜。”薑桃撂起袖子，看向水盆。

    盆擱著一副肥腸，剛要動手，李敖馬上道“別動！”

    薑桃一縮手，李敖解釋道“臭著呢，還沒清過的，我來就成。你擱邊上待著把。”

    薑桃無所事事坐在旁邊小凳上看著他切菜，李敖被瞧得渾身不自在，丟了兩顆大蒜給她。

    “幫我剝蒜吧，你一雙眼睛看著我得慌。”

    剝蒜又不是啥難事，薑桃樂的剝了起來，順道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話。

    “殺魚不腥？”

    “腥，但是有人愛吃。”

    “你切到過手？”

    “七八歲前還會切到，後頭就很少了。”

    “明叔有寫啥絕世菜譜？不然全靠嘴皮子，記得住？”

    “我爹懶，不愛動手寫這玩意。”

    李敖放下刀“還有啥要問的，你這嘴皮子真跟阿正說的似得能把大山給侃倒。”

    薑桃撇了撇嘴，這不是怕少男少女共處一室尷尬嗎？不然她用得著絞盡腦汁找話說。

    “我聽我奶說，席麵上的大廚都有自個的香料口訣，你曉得這事？”

    李敖好笑的看著她“想偷師？”

    “我就問問，問問……”

    “你都說大廚都有自個的香料口訣，那自然是秘方。”

    見薑桃鼓著腮幫子，李敖又道“也不怕告訴你，你聽好了。”

    薑桃豎起了耳朵。

    “官桂良薑蓽撥，陳皮草蔻香砂，茴香各兩定須加，二兩川椒揀罷，甘草粉兒兩半，杏仁五兩無空，白檀半兩不留查，蒸餅為丸彈大。”

    薑桃剛念叨著“草寇、陳皮”，李敖微微一笑“這還隻是葷菜的香料口訣，接下來是素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