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小翠一瞬翻進屋，扶起阿難。煙姐姐伸出手，又縮回去，語氣低落。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相信你。”

    阿難支撐著起來，“小翠，你怎來了？是有消息了嗎？”

    “怎！沒消息我就不能來了？”

    小翠氣的鬆開，可一鬆開阿難搖搖欲墜，隻得一把拉起來，“瞧你這樣！”

    “嘿嘿。”

    阿難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不是和你兩麵夾擊嗎？對了，阿煙，你說可以變成妖怪，是化妖吧。”

    阿煙本浪潮洶湧的眼眸卻一瞬化為死水“青雲公子，你該走了。”

    “不，我不走！”

    阿難從小翠的手掙脫，來到阿煙的腳下，

    “你告訴我，阿煙，是不是青鋒！青鋒就在天字一品局，那化妖和水逆一樣，都是同一撥人對不對？還有我爹，江淮那死的知春園主，也是同一撥人害的，對不對？”

    “青雲公子，請自重。”

    阿煙一腳無情踢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你！”

    小翠急眼，忙按住地上的阿難，“不用問她！就在這院子那口井！”

    “可是那是書洞——”

    “什書洞！那就是一個通海橋，是直通大海的地下河！”

    “真的嗎？”

    瞧著阿煙眉目的猶豫，看來多半是真的。阿難眼神一來，小翠就知道他的意思，扶起他往外走。

    一劍寒來！

    小翠急忙避開。

    是阿煙，她手突然多出一把長劍 “青雲公子，得罪了。”

    “不要——”

    “你先走！”

    小翠轉身，拔劍而起，劍花繚亂，二女纏鬥起來。

    小翠劍法淩厲不失機敏，多次尋找阿煙空擋出擊，可阿煙眼神平靜如水，是古潭下的死水。

    每一招每一著在她眼都破綻百出，挑、刺、砍，多次化解了小翠的進攻。

    阿難知道，阿煙無意傷人，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去走。

    “為什？”

    阿難突然自言自語起來，“為什你們每個人都要攔著我？老師是這樣，老爺子是這樣，劉醫師是這樣，驚鴻姐也是這樣。”

    “現在就是阿煙你，也非要攔著我。”

    “我在你們眼就這沒用嗎？我連一樁發現了線索的案都查不了嗎？

    我好不容易找到解救爹娘的線索，這常見的水

    逆又好不容易和奇毒化妖扯上幹係，眼見著就要水落石出，你們卻每個人都要攔著我！”

    “不，阿難，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想——”

    “既然你不想，你又為什要做？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嫁。”

    “可是——”

    阿煙手中劍片刻緩慢。小翠寒光一點，劍指喉頭“讓路吧，煙小姐。”

    阿難拿走了她手的劍，向她一拜“阿煙，婚是老爺子們不讓我查案的假婚，但我一定會查到底。抱歉。”

    “何至於此。”

    可是二人已經走遠了，並且沒有回頭。阿煙癱軟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往日的歲月如雲煙一般飄散在眼前。

    都過去了。

    書洞深處，八方書架擠在一起，卻顯得冷冷清清。今天沒有人來點蠟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了洞穴。

    呼呼！！

    小翠吹亮了火折子，鼓鼓的腮幫子很是可愛。阿難忍不住捏了捏。

    “你幹嘛！”

    “謝謝你。”

    “謝我幹什？”

    小翠在前麵走，看不見她的臉，即使有火折子，四周也很昏暗。

    “你上次不是來過嗎？有沒有什異常的地方，比如說海水的氣味之類的。”

    呲——

    突然傳來指甲嘩啦似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