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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妖物這一次,不再玩鬧,而是赤紅著眸子,那張仿佛是人臉,又仿佛不是人臉的麵皮上,沒有絲毫情緒。
下一刻,便見它那一直沒有動作的‘人手’,朝著燕蒹葭脖頸而來。
燕蒹葭方才便見過,那是它試圖撕下人皮的動作!
她一瞬間便被翻到在地,原本緊緊插在頭發上的幻顏簪也掉到了地上,玉做的簪子,一分為二,徹底碎裂。
混混沌沌之間,她聽到聖女的聲音:“原來是懷揣寶物,隻可惜,你就算有了這個寶貝又如何?南疆早已封鎖,你是逃不出去的。”
周身的疼痛襲來,還未等她反應,便覺脖頸出一涼,怪物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的肌膚。
死亡離她那近,她腦中空洞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耳畔忽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酒酒。”
是……扶蘇。
燕蒹葭一愣,下一刻,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酒酒莫怕,我來了。”
生平頭一次,燕蒹葭是這樣想念一個人。
她吸了口氣,聞著扶蘇身上淡淡的香味,懸著多日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你怎才來。”她語氣嬌嬌軟軟,抬眼看向扶蘇。
青年的臉容,一如既往俊雅出塵,他如林間朝露,亦如凜冬霜花,濁世之中,最是清雋無雙。
青年的眼底,有紅血絲,麵上有倦容,唯獨眼中,熠熠似星辰,滿是笑意與欣喜。
“酒酒,我為你報仇。”
青年一吻,愛憐而又小心翼翼,落在她的眉間。
濕潤而溫暖,燕蒹葭心中無比安穩。
“我等你。”她從他的懷中抽身,立在安全的地方。
她知道,扶蘇已然找到了滅這妖物的法子,她沒有必要去做無意義的幫襯,反而讓他束手束腳。
“好。”他笑了笑,依舊如春風。
隨即,便見他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
“好一個郎情妾意,情意濃濃。”聖女嘲諷出聲。
“你想知道,當年謝江到底是誰派來的嗎?”扶蘇笑著問她。
聖女臉色驟冷:“你以為你的謊言能動搖我滅燕的決心嗎?”
“無妨,你既是想自欺欺人,我也不阻攔。”扶蘇淡淡道:“隻是今日,我定然是要殺了你……和你身後的妖物的。”
話音落下,扶蘇不再多言,他手中長劍未出鞘,隻身飛起,與此同時,人麵妖物亦是朝著他扭身而來。
妖物猙獰而可怖,卻不料扶蘇手中符紙一甩,落在它的身上,妖物不為所動,那符紙隻是在他身上灼燒一瞬,便如灰一樣散去。
扶蘇卻不為所動,隻一個勁的丟符紙,等到他手中的符紙終於沒了,妖物察覺到被戲弄了,惱怒的嘶聲尖銳咆哮。
這就像是方才它逗弄燕蒹葭一眼,眼前的青年亦是在回以戲弄。
妖物飛馳而去,如風馳電掣,一雙‘人手’更是長出尖銳的指甲,瘋狂的要撕碎扶蘇。
扶蘇腳下輕點,一個閃身,竟是又迅速的躲過,隨即,便見他手中的長劍終於出鞘,長劍與妖物對上,竟是砍下了妖物的一隻手!
聖女大駭,心下暗道糟糕。神女銅皮鐵骨,喂了這多的活人,不可能還能被普通的利刃所傷。
幾個回合下來,扶蘇再一次砍下了妖物的另一隻手,妖物暴怒,竟是為了增加修為,將那些呆愣了,被控製心神的南疆子民,吞入腹中。
一口吞入幾個,那場麵極為血腥。
就連聖女也震驚了一瞬,她是想複仇,但不是犧牲族人!
“神女!”她大喊,手中的琉璃球再一次發出光芒。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後背一震,連帶著手中的琉璃球的跟著猛然墜下。
她正伸手去拿,便見一隻手已然率先一步,將琉璃球搶了過來。
“誰!”聖女臉色一白。
她分明有留心燕蒹葭的,怎還會有人偷襲她?
“自然是我!”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好樣的,師兄。”燕蒹葭讚賞的看了眼突襲而來的江渢眠。
今日趁亂,她和付兼也放了江渢眠,眼下江渢眠前來,自然是讓聖女無所察覺。更何況,江渢眠與她一樣,天生異於常人,這邪祟氣息可以控住其他人,卻控不住他們師兄妹兩個。
“這球到底是什?”江渢眠趕緊抱著球,跑向燕蒹葭:“停邪門兒的呀。”
“你拿了它也沒有用,”聖女臉上的詫異消失,隻餘下瘋狂的笑:“如今它脫離了我的掌控,神女隻會更加瘋狂!”
琉璃球隻是用來控製妖物,如今琉璃球脫離掌控,妖物便會失去掌控!
“你看看你的族民!”燕蒹葭冷冷道:“死了多少人了?你為了複仇,我能理解,但你的初衷難道不是護佑這些子民嗎?倘若你真的複仇成功了,而你的族人也全數被你親手製造出來的妖物所殺,那你複仇的意義是什?”
燕蒹葭的話,讓聖女臉上的笑意,漸漸僵硬。
她咬牙盯著燕蒹葭:“那又如何?為了神女奉獻,是他們的榮幸!我也願意為了神女,獻出我的性命!”
說完,她當真是朝著她口中所謂的神女一步步走去。
妖物已然吃下了許多人,那被砍去的雙手,重新又長了出來。就連他的身軀,也比先前大上許多。
它完全不認得聖女是救它出去的人,下一刻,便見它躲過扶蘇的攻擊,側身一口將聖女也吞入腹中。
那血淋漓的一幕,讓人見之色變。
“真是個瘋婆娘!”江渢眠忍不住罵了一句。
而後走到燕蒹葭身邊,說道:“這琉璃球,摸著冷冰冰的,實在凍人的緊。”
說完,他便將琉璃球遞給燕蒹葭。
燕蒹葭接過琉璃球,並未覺得凍人。她沉下心思,看著那琉璃球上如閃電一般的紋路,琉璃球中心黑乎乎的,看不見中央到底是什。
可剛才,她分明是覺得,中心的黑霧沒有那濃鬱。
想到這,燕蒹葭趕緊看向江渢眠:“拿著。”
江渢眠接過,有些不明所以。
燕蒹葭低頭,細細觀察。
果不其然,那琉璃球在江渢眠的手,如被霜凍住了一樣,黑霧漸漸散了些許。
而與此同時,與扶蘇纏鬥的妖物竟是仿佛是變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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