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語溪咬著蘋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默了下來。
縱然她什都沒有說,元初雨也猜想到兩人之間可能是出現了什問題。
不過既然鹿語溪不肯說,她也沒有往人傷口戳的習慣。
“怎了?我買的蘋果不好吃嗎?”自然的接過鹿語溪捏在手的蘋果放到了一旁,她伸手探向了額頭:“你昨天晚上發燒到快三十九度,醫生說要是沒有人發現的話,說不定還會轉肺炎。”
三言兩語一帶,她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開了。
“你沒醒的時候,護士給你量過體溫了。”見鹿語溪傻呆呆的坐著,她搖著頭輕嘖了一聲,又道:“待會要是覺得有什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元初雨絮絮叨叨的吩咐著,一臉操心的不得了的樣子。
自媽去世之後,鹿語溪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人關心過了。
以往生病的時候,她要自己吃藥苦撐,要一個人在醫院消磨時間。
像是這樣被人關心的溫暖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思緒至此,她的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熱了。
微垂著眸,她的身子緩緩的朝旁邊偏去。
元初雨眼疾手快,一把就撐住了她,關切的追問:“鹿小溪,你哪不舒服?”
咬著唇的鹿語溪靠在元初雨的肩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沒事。”微啞著聲音搖了搖頭,她一伸手就攀上了元初雨的肩。
吸了吸鼻子,再度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染上了淡淡的哭腔:“我隻是想到了以前,我媽去世那段時間,元姐姐也是這陪著我的。”
聞言,元初雨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下來。
手貼著鹿語溪毛茸茸的腦袋輕揉了幾下,她抿著唇輕歎了一聲。
沉默了幾秒,下一息,她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你這個小沒有良心的,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呢?”纖細的手指在鹿語溪的眉心之間輕戳了下,她佯怒:“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把過去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元初雨的語氣期期艾艾的,頗帶著幾分被人拋棄的哀怨味道。
鹿語溪抿了抿唇,嗤嗤的笑了出來。
“我隻是很久沒有見到元姐姐了。”攀在元初雨肩上的力道緊了緊,她撒嬌著:“再說了,你回來之前也沒有通知我。”
元初雨可以說是她生命不可多得的溫暖。
雖然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了,但之前的郵箱她一直都留著,就連麵的郵件內容也沒有刪除過。
“鹿小溪,你這算是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了嗎?”翻了一個白眼,元初雨哭笑不得的用手在她的鼻子上擰了一下。
兩人正熱火朝天的聊著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吱呀一聲,停止了說笑的兩人直接看向了門口。
兩道迥異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喬寒時的身上,他熟若無睹,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走了進來。
“喬寒時。”緩緩鬆開了攀在元初雨肩膀上的手,鹿語溪無措的手腳都不知道要往什地方擺了:“你怎過來了。”
“山莊的人說你發燒被送到醫院來了。”雲淡風輕的解釋了一句,隨即便將提在手的東西放了下來。
自喬寒時進來之後,病房就一直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別扭氣息籠罩著。
元初雨微斂著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鹿語溪。
須臾,她的視線又落在了泰然自若的喬寒時身上。
“鹿小溪,昨天晚上急著送你進醫院,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東西。”纖細的手指在鬢角的碎發上一撫,她眉眼一動,笑得鮮活肆意:“我先回去一趟,晚點再過來看你。”
這是要讓她跟喬寒時獨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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