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畫麵那真實,怎可能是幻覺?
摒棄了這個念頭,她攥了攥手機。
歸根究底,問題的症結還是應該出在喬寒時的身上。
微微仰著頭,她一派鎮定自若的問道:“你把通話記錄刪除了?”
“什?”
一伸手將手機遞了回去,她輕抿著唇,慢條斯理的開口:“昨天晚上大概七點多的時候,我給你打了兩個電話。”
敘述這些的時候,她的語氣很是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跟她無關緊要的事情。
喬寒時眼眸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
“昨天七點多的時候,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淡然的接過了手機,他不鹹不淡的將這件事情蓋過去了。
開會用得著拉黑她的號碼嗎?
在這件事情,錯的不應該是喬寒時嗎?
為什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愧疚呢?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她強撐著出了房間,她會燒傻在房間嗎?
如果昨天她在電梯前撞上的那個人不是元初雨,她會因為這件事情成為別人口中的新聞嗎?
所有的這些,喬寒時都沒有想過嗎?
動作木然的撿起早就沒有電的手機,她用力按著開機鍵,指節泛白,上麵小小的青筋都變得清晰可見了。
見她恨不得將手機的開機鍵摳下來,喬寒時似看明白了什,沉默的從口袋掏出了一個小巧的充電寶遞了上去。
鹿語溪沒有說話,直接連到了手機上。
約莫兩三分鍾之後,手機就跳轉到了開機界麵。
她抿緊了唇,直接劃到了通話記錄。
看著最上麵的兩條撥給喬寒時的電話,鹿語溪突然悲從中來。
睫羽就像是兩隻翩躚的蝴蝶在眼睛上煽動了兩下翅膀,下一瞬,豆大的眼淚就滾滾而下了。
眼淚濺落在手機屏幕上,她在手機上一劃。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機械冰冷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了出來。
“喬寒時。”淚眼婆娑的高舉著手機,她恨不得能塞到他的眼睛去:“你給我看清楚了,昨天晚上我一共給你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再打過去的時候,我已經被你拉到黑名單去了!看到你沒有,到現在為止,我還在你的通話黑名單。”
雙腿在病床上一蹬,她聲嘶力竭的嚷嚷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將所有的委屈發泄出來……
“鹿語溪,昨天晚上……”喬寒時張了張嘴,似想要解釋什。
但話到了嘴邊,他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起了。
“你現在生著病,昨天晚上的事情又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生生的憋了一會,他幹巴巴的道:“總之,有機會的話,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有機會的話,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飯。
有機會的話……
去他的有機會,這不是用來敷衍人的話嗎?
看著喬寒時臉不紅氣不喘的敷衍她的樣子,鹿語溪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頭崩了一個角。
那個地方空空的,又帶著一點鈍鈍的痛意。
胸中溝壑難平的她手臂一揚,手機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直接襲向了喬寒時——他沒有閃躲,任由手機砸在了他的額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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