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的半句話從鹿語溪的嘴說出來的時候,秋心露的一雙眸子死灰複燃了。
她似是有些脫力了,有些踉蹌得向後倒退了幾步。
好不容易借著牆壁的支撐穩住了身體。
她雙手合十的抵在眉心之間。
眼眶噙著細碎的淚花,她的嘴不斷喃喃著道:“謝謝……”
此時秋心露的眼淚和感謝都是真的。
鹿語溪的心中千頭萬緒的,一時情緒有些難以疏解。
秋心露並沒有在病房逗留太久,匆匆的離開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喬寒時有些灰頭土臉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喬寒時這個樣子,鹿語溪被嚇了一跳。
最近鹿語溪胎動得有些頻繁了,晚上有些夜不能寐的。
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睡意,看到喬寒時這個樣子的時候,早就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由上至下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嘴忙不迭的問道:“你怎弄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發生什事情了?”
用腳勾了一下凳子,喬寒時穩穩當當的在病床旁坐了下來。
用手在臉上捂了一把,喬寒時沉吟了半晌才道:“秋心露把龔老頭殺了。”
聞言,鹿語溪頓時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喬寒時,輕囁著唇追問了一句:“你剛才在說什?秋心露殺……殺了他?”
不經意的,鹿語溪回想起了秋心露離開時候看向她的眼神。
猝不及防的,她隻覺得心一陣發慌。
現在回想起來,秋心露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吧?
“她現在怎樣了?”咬了咬牙,鹿語溪開口問了一句。
“她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了,最近這段時間不過就是強行支撐著而已。”喬寒時歎息了一聲,嗓音有些微啞了:“她被抓獲的途中病發了,現在正在手術室搶救。”
聞言,鹿語溪輕輕的點了點頭。
乍聽到喬寒時這說,鹿語溪是心生同情的。
隻是囊括了秋心露做過的那些事情,最終也隻能用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來唏噓。
輕輕的垂下了眸子,鹿語溪將身子往喬寒時的方向偏了偏。
她伸手想去握喬寒時的手,但奈何他們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也隻能放棄了。
有些訕訕的將手縮了回來,她悶聲的問道:“你們之前不全都已經計劃好了嗎?現在秋心露弄了這一出,對你的計劃有什影響嗎?”
喬寒時將食指抵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上。
“龔老頭這一死,暫時沒有人會盯著我們這邊了。”主心骨已經倒下了,現在的人早就已經亂作一團了吧?
再者,龔家把持黑道這多年。
一夕落敗,那些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的人算是逮住了機會。
龔家跟喬家之間,現在已經屬於私人恩怨。
說一句不好聽的,以後誰成了黑道的老大,指不定還要感謝喬家呢。
似是想到了什,喬寒時的眉心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下。
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他慢條斯理的輕點著。
微沉著聲音,他有些若有所思的道:“現在唯一應該要解決的就是公司的那一筆爛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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