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來了。”佟裳生平最討厭輕薄的男人,前兩次她還覺得易算是個正人君子,到這會卻覺自己瞎了眼。
“失陪了。”佟裳憤然起身要走,剛站起來就被他拽了回來,身子重重跌在地上,易的身子隨即壓了上去,“我話還沒說完,誰準你走了?”
易壓著她的胯骨,佟裳到底是一介女流,哪敵他的手勁兒,“怪不得人家都說太監都是變態,你明著娶妻,其實隻是為了滿足你齷齪的想法。”
佟裳被他驟然一捏,覺得立馬就要斷氣了“啊,你弄疼我了。”
雙手被他繞到頭我是變態?你可知道我是誰?”
佟裳覺得自己的手臂快斷了,咬牙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正是知道才說,你聽好了,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想嫁給你,我不想嫁給一個太監守活寡,咱們日後怎樣還不一定呢,所以大人不用這輕薄。”
佟裳說完便閉上眼,她早已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決心,誰知易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過了許久不見他動手,佟裳睜開眼,目光落入他的眼瞳,情緒卻是深不見底,“你要退婚?”
“有什不可?”
易沉吟著,絲絲笑意在眼底漫開,“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看著他突然變冷的目光,佟裳剛才的勇氣已然隻剩了一半,正躊躇之際,門外的走廊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哎呀,我就在隔壁廂房,聽住持說今天易大人也來逛廟會,我還不信,沒想到真是易大人,易大人,易大人,誒,白公公你攔我做什?我找易大人有事,易大人……”
那人說話間已推開了廂房的門。
易鬆開佟裳,轉過身去,已然是一副無懈可擊的笑臉,微微朝來人頷首,“鄭大人。”
鄭榮弼亦朝他拱手,銳利的眼睛一進來就落在易身後的佟裳身上。
盡管易的身子擋住了大半部分,可仍能看見一個女人衣衫淩亂躺在桌子上。
堆滿橫肉的臉上邪味一笑道:“哦,我說易大人怎有興致來逛廟會?原來是這回事,真對不住,打擾易大人的雅興了。”
易亦算得上涵養,微笑著道:“首輔大人不是到揚州巡察去了嗎,怎提前回來了?”
他一麵說一麵已將鄭榮弼引了出去。
佟裳坐在那,直到阿綠進來喚她,她才像回了魂似的,坐起身來。
阿綠見她臉色不大好,試探地道:“小小小姐,是不是剛才發生什事了?”
佟裳搖頭,“我們走吧。”
“那……姑爺呢?”
“以後別叫他姑爺。”佟裳氣憤地道,她現在不想聽見關於他的任何事。
白奉天在門外候著,見她出來,忙上前道:“佟姑娘,我家大人吩咐奴才安全送您回去。”
“大人有心了,隻是我有手有腳,就不勞煩你們護送了。”佟裳對他尚算客氣,不過仍能聽出語氣中的奚落。
佟裳說完揚長而去,白奉天不敢攔她,轉身對隨侍的兩個人道:“好好護送著回去。”
“是。”
豔陽高照,已是正午時分,入寺上香的貴婦人一般都會在這吃完齋飯,順道歇歇腳再回去,整間寺廟後院顯得十分熱鬧。
佟裳從獨立包廂那邊過來,她心隻想著剛才跟易的衝突,根本沒留神腳下,等反應過來已晚了。
“大小姐,前麵是大包廂,你看二小姐也在那。”阿綠出言提醒。
佟裳抬頭看過去,荷花池上的涼亭,一群官家小姐坐在那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有人眼尖發現了佟裳,笑著道:“佳惠,那不是你姐姐嗎?她怎從特別包廂那過來了?怎你們沒一起來啊?”
佟佳惠轉身看見佟裳,微微笑著道:“姐姐早上說有事就先出門了,我跟母親是後出門的。”
另一個女孩道:“我聽說易掌印今天也來逛廟會了呢,易裳印剛跟佟大小姐訂了親……。”
有人反應過來道:“呦,那佟大小姐豈不是跟易大人私會去了?”
眾人哄堂而笑,佟佳惠沒有笑,反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必竟在外人眼,她還是佟裳的妹妹。
佟裳一字不落將這些話聽進耳朵,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她平靜的樣子讓阿綠覺得有些害怕,“小小小小姐,咱們從那邊回去吧。”
佟裳道:“憑什,我就要從這走,我看她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佟裳昂首走了過去。
那些人看見她走了過來,諷刺地道:“呦,人家來了呢。”
“真不要臉,跟人私會上癮了不成,都訂過婚了還這急著要男人,連幾個月都等不了,真是丟人。”
“你懂什,我娘可說了,說是有種女人哪,一但懂得了男女之事,一天沒男人都活不成了,你瞧瞧她那樣兒,才被慕容家公子退了婚,立馬就找了易大人,說不定人家**好呢,我可聽說了,易大人就是原先在茶館跟她私會的那個人,還沒退上家就找著了下家,你說咱們哪跟人家比去?”
“怎沒法比,曹二小姐對這些男女之事如數家珍,佟裳淺薄,今天還是頭一回聽說女人離了男人活不了?不知道是怎個活不了的法?曹二小姐你倒是說說啊。”
這些人以前都沒少奚落佟裳,以前的佟裳根本聽不懂奚落的話,甚至還會當成是恭維。
曹敏兒一時沒料到她會當眾接話,足足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佟裳,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問我做什?我怎會知道那些下流事?”
“我做了什下流事我怎不知道?曹二小姐說得好像你當場看見了似的,我不問你問誰?我不光問,我還得跟你請教呢。”
“我,我不知道,你少拿這些汙我的耳朵。”曹敏兒氣得臉色紫脹。
佟裳冷笑,“不知道你能說出這些?裝什冰清玉潔的少女。”
曹敏兒是兵部尚書家的女兒,自認爹爹官高一等,在小姐們當中一向妄自尊大,今天當眾被羞辱,而且還是被她瞧不起的佟裳,怎甘受辱,起身就要去打她。
“你竟敢罵我,我今天就讓你償償厲害,讓你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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