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輕挑柳眉,看著那融融火光,並不作聲。
阿綠擔憂地道:“小姐,掌印大人是不是怕您逃婚,這才弄了這多人過來守著?”
佟裳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明知我無處可逃,所以也犯不著這樣看著我。”
“那易大人派這多人來做什?莫不是……為了保護您?”阿綠終於明白過來,“小姐,掌印大人對您可真上心,您之前昏倒了不知道,掌印大人知道您中毒,丟下皇後跟長公主就走了,還有您養病期間,也都是易大人親自喂水喂藥,就連奴婢也隻能在外麵侍候,奴婢冷眼看著,就是老爺對側夫人也不過如此,哪像掌印大人對您那般體帖。”
佟裳頭一回聽她說起這些,心底微微泛起一股暖意,可一想到要結婚,還是有些猶豫的。
易如今這個位置,樹大招風,做他的枕邊人勢必不容易,何況她現在對他一知半解,就這樣糊糊塗嫁了,多少有些不甘心,然而皇後指婚,若違抗,那便是誅滿門的死罪,前有狼潭,後有虎穴,真叫人生無可戀。
淡淡的愁緒浮上眉梢,“走吧。”
婚禮倉促,各項準備事宜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
佟府上下的每日亂成一鍋粥,人手不夠,掌印府又臨時派來三十個仆婦幫忙,王氏不敢勞動掌印府的管事,差不多的大小事都隻差遣自己府的人。
司禮監與禮部也常有人來,宮的人跟掌印府的人比較熟悉,自然有什事也隻跟掌印府派到佟府的臨時管事商量,這樣一來,就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了。
王氏閑時多有鬱悶,索性稱病不出。
消息傳到佟裳院中,佟裳隻是淡淡哦了一聲,“知道了。”
阿綠不忿地道:“小姐結婚是一等一的大事,側夫人這樣做分明是要跟您過不去。”
佟裳笑著道:“她這樣拿喬無非是想是我難堪,可若婚禮辦得不周全,第一個沒臉的是佟家,爹念著兒女情,對她還會發發善心,可老夫人就不一樣了,老夫人最重臉麵,第一個就要拿王氏開刀。”
張婆婆從外麵進來道:“小姐說得對,阿綠,跟小姐這久,你怎還這毛毛燥燥的,讓我怎放心將小姐交給你。”
張婆婆走到佟裳座前道:“小姐,管家新買來二十個丫鬟,說是給您添妝,您過過眼?”
佟裳倚在雕花榻上,懶懶地不想起身,“婆婆您眼光獨到,您看著給我挑幾個就是了。”
所謂陪嫁丫鬟,不過那回事,她也不會重用,何況是王氏的親信管家給她選的,萬一混進眼線就不好了。
張婆婆領命要走,又想起來道:“汪全在外頭,說有事要見您。”
佟裳道:“讓他進來。”
“是。”
阿綠過來扶佟裳起身,“小姐,是不是咱們讓汪全查的事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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