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府院另一邊,阿綠正急匆匆往前院跑。
“阿綠姑娘,東西掉了。”
聽到身後有人叫她,阿綠才發現自己掉了東西,轉頭見是鄭恩貞主仆二人,上前請了個蹲安道:“多謝側夫人跟銀珠姐姐。”
她接了帕子要走,又聽鄭恩貞道:“阿綠姑娘急匆匆的,這是要去哪啊?”
沒辦法,又哲回身子道:“奴婢聽說我家小姐回府了,特地到前麵迎一迎。”
“夫人回府必先到老夫人那請安,這會且說著話呢,你不用著急。”
阿綠聽出她話有話,遲疑下來道:“側夫人這樣說……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事?”
鄭恩貞說話素來輕慢,何況她有意在這件事上添油加醋,便故意遲疑了一會才道:“事倒是有,隻是也不是什大事,不過說起來,跟阿綠姑娘還有些淵源。”
“跟我?”阿綠訝異不止,她近來處境艱難,佟裳有意遠著她,而那些跟佟裳不和的,她也不願意去沾惹,隻一門心思等著嫁人,想清清靜靜躲過去,沒想到還是摘不幹淨,當即有些生氣了,強撐著扯了抹笑出來道:“奴婢近來深居簡出,也不知道自己還曾得罪了什人,若是外麵有什閑話,還請側夫人明示。”
鄭恩貞道:“不是說你,你放心,隻是跟蕭大人有關,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你。”
“蕭大人?”阿綠越發被弄得一頭霧水。
銀珠道:“阿綠姑娘不知道別的,想必知道今天早些時候,佳姨娘被送回來的事。”
佟佳凝平時作妖慣了,什事都忤逆著小姐,她被提前送回來,阿綠一點也不驚訝,因此聽說了這件事,她並沒覺得有什不對,何況佟裳手底下的人嘴嚴,她不讓聲張的事,下人絕不敢多嘴,所以直到這會,府除了老夫人那邊有管家親自告知了之後,其餘人一律不知情。
銀珠見她當真不知,也不再繞彎子,“咱們的儀仗在驛館休息那天晚上,佳姨娘收拾了細軟去找蕭大人,嘴說些有的沒的,連奴婢也學不出口,反正……直鬧了大半夜,幸而蕭大人顧全大局,沒有理會她,若不然,咱們府上今天恐怕已經輪為京城的笑柄了,上上下下都爬牆。”
上上下下指的是誰,阿綠不會不知道。
鄭恩貞雖覺得這話解氣,卻也顧忌著佟裳在府的威嚴,她輕咳了一聲,假意訓斥道:“什爬牆不爬牆的,這也是你一個姑娘家說得出口的。”
“側夫人恕罪,是奴婢一時失言。”
她們主仆二人隻管在這搭台子唱戲,絲毫沒看見阿綠那已經麵如死灰,胸中似有一團火氣,急速地上下竄著,攪得她心神不寧,卻又什都不能做。
她隻是一個替罪包,陰差陽錯才有機緣嫁給蕭大人,她心清楚明白蕭大人真心喜歡的是小姐,可是她卻不得不嫁給他。
這些事實,大家心知肚明,甚至沒人覺得需要給她一個解釋。
所以現在,她也找不到一個生氣的立場。
隻是……心那份嫉妒是什?她在嫉妒什?能嫁給蕭大人已是天大的福份,難道她還要不知廉恥要求他愛自己嗎?
阿綠很快清醒了過來,隻是……恨意不受控製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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