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依著她的想法，她想替平兒尋一門親事，隻是平兒已然獻身於皇上，這個時候再提這種事，隻怕勾起平兒的傷心事，還是不提的好。

    平兒抗拒道：“奴婢不想回掌印府去。”

    佟裳以為她不想再為奴為婢侍候人，轉圜了道：“你的賣身契我已替你贖回來，再給你一筆銀子，你或者回家也可以，拿去自立門戶也可以，銀子雖說不多，省著用一輩子也夠了。”

    平兒仍是搖頭道：“奴婢哪也不想去，奴婢想跟著娘娘，娘娘一個人，奴婢不放心。”

    佟裳道：“我一個人出去都困難，再帶上你更是麻煩。”

    “奴婢不會給娘娘添麻煩的，奴婢還年輕，身強體壯，到時萬一娘娘有什閃失，奴婢還能照顧娘娘。”

    她極力表現著爭取著，讓佟裳也有些猶豫了，頓了頓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平兒知道她的脾氣，說得多了又怕她嫌煩，也就不再提了。

    兩人不知不覺將長街走了一半，四麵燈光通達，佟裳遠遠地，已經，但是卻沒再往前走，而是轉身進了一旁的夾道，夾道兩旁遍植花草，石燈照亮四周，隱約可以聞見清淡的花香。

    平兒道：“娘娘走了這遠，就是為了來賞花啊。”

    佟裳笑笑不語，兩人剛走了一會，就聽見身後道：“呦，我當是誰，原來是皇貴妃娘娘，娘娘今兒怎有雅性到我們這寒酸地方逛逛？也不怕玷汙了您的繡鞋？”

    佟裳轉頭看著佟佳沅，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閑著沒事，聞見這邊花香怡人，不知不覺走到這，才發現是妹妹的儲透宮啊。”

    她抬頭朝那邊的殿閣看了一眼，又瞧了瞧佟佳沅周身的打扮，笑著道：“妹妹大晚上的也這用心裝扮，真是有心了，隻可惜皇上不在，要不然皇上在百花從中，看見妹妹這樣的妙人，還以為是花仙降臨了呢。”

    佟佳沅被她譏諷，隻覺臉上一紅，她早就打聽了皇上今天晚上會去佟裳那，所以剛才聽宮人說佟裳來了這小花園，便有意打扮了過來，想來個不期而遇，誰知道皇上沒來，還反被佟裳拆穿嘲笑，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尷尬地咳了一聲道：“誰不知道姐姐是京城第一美人兒，有姐姐在，隻怕皇上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妹妹一向自信，怎也妄處菲薄起來。”佟裳盯著佟佳沅瞧了瞧，笑著道：“其實咱們姐妹間，又有什說不開的呢，當初妹妹被皇後攔著，一直不得皇上寵愛，我也是真心幫著妹妹的。”

    佟佳沅不懂她為何突然示好，有些疑惑，也有些戒備，說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從前娘娘幫過我，我記著，隻是從前娘娘不也信誓旦旦說絕不跟皇上有任何牽扯嗎，如今還不是做了皇上的女人？”

    佟裳扯扯嘴角道：“妹妹若因為這個怨我，那我也沒話說，後宮的女人，無論做到什樣的高位，誰又能完全地高枕無憂呢，一夜禦前宣住，六宮多少人愁，今日妹妹怨恨我，來日年輕秀女們進宮，更有得寵者，我又怨誰呢？，大家都是女人罷了。”

    佟佳沅撇了撇嘴道：“無論你說什好了，反正現在是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