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出去送裴妃回來,見佟裳已經起來了,擔憂地道:“娘娘還沒好,怎就起來了?雖說是五月了,可這兩天下雨,外頭濕氣重天又陰,您還站在窗邊吹風,再著涼了怎辦?”
佟裳苦笑著道:“你呀,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佟裳往窗外看著,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青州的戰事怎樣了?”
平兒知道她的心思,勸慰著道:“青州這兩天沒有消息過來,那就是沒事,娘娘放寬心,易大人一定會得勝歸來的。”
得勝歸來,佟裳倒是不懷疑,易壯誌酬籌,必定能有個好結果,隻是得勝歸來,便意味著功高蓋主,到那時,夜重年對他也會心存顧忌。
佟裳想了想道:“到養心殿傳個人過來,皇上去了這多天,也沒個消息,我有點不放心。”
“是。”
平兒去了一會,帶回養心殿的大宮女琉璃,佟裳已經換了身素服,略妝扮了一下挪到了暖閣去坐,她輕輕刮著蓋碗,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個青裝宮女,對她有點印象,以前去養心殿時,她見過她。
琉璃上前請了蹲安道:“奴婢琉璃見過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佟裳道:“免禮,我叫你來不為別的事,隻是皇上去熱河也有幾天了,這陣子可有什信遞回來沒有?”
佟裳病了這兩日不出門,恐怕會錯過些什。
琉璃道:“皇上昨天才寄了家書回來,因皇貴妃病著,奴婢就作主將家書送到了壽康宮,想來壽康宮以為娘娘身子不便,還沒遞話來。”
佟裳道:“無妨,皇上在那邊,一切都還好嗎?”
琉璃道:“皇上一切都好,皇貴妃不必掛懷。”
佟裳點點頭,沉吟著不語,看著下首的人,頓了頓道:“都說皇上身邊有幾員大將,除了常公公,便數易夫人跟琉璃姑娘了,如今易夫人有了好歸宿,琉璃姑娘的好日子,想必也不遠了。”
琉璃低下頭道:“奴婢不敢奢望,更不能跟易夫人比,奴婢隻奢望著能長久地服侍著好皇上也就是了。”
佟裳見她滴水不透,便也不再試探,省得她的多心,隻道:“你的這份孝心,我替皇上記下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佟裳見她出了門,方收回目光,不知道為什,她總覺得這琉璃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對她有看法似的,叫人不舒服。
張婆婆過來替她敘茶,見她表情凝重,說道:“娘娘怎了?”
佟裳搖頭道:“沒什,這琉璃是什底細,回頭你讓福海去幫我查查。”
張婆婆笑著應了一聲,又道:“原先娘娘在頤芳殿住時,奴婢私下打聽過,聽說琉璃跟易夫人一樣,都是籍沒充了公的,一輩子都得待在宮。”
“是嗎?難怪我問起她婚事,她絕口不提旁的,隻提對皇上的忠心。”佟裳說了一句,忽然歎氣道:“看來江慕允在宮留了不少眼線,都是一道做奴才上來的,跟別人的感情又不一樣,一時摻不透,皇上也很奇怪,她到底跟皇上打的什主意?真叫人不安。”
張婆婆道:“娘娘不是總說順勢而為嗎,眼下也隻能如此了,好在易夫人有老夫人看著,翻不出什來。”
“但願如此。”佟裳心仍舊有些不安。
入夜後,宮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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