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見她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便也不再說什,掖了掖被角道:“平兒,你好生皇貴妃。”
“是。”
淑妃從內室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玄月,霧色灰蒙蒙的,讓人分不清是遠處的火光,還是月色。
皇貴妃已經找到了,可宮的戒防還沒有撤,此刻的紫禁城,就像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而她的敵人正在等著她。
“皇上現在在哪?”她問道。
福海低著頭道:“二皇子的隨從事發後有點害怕,已經主動招了,皇上盤問了二皇子許久,大概的事,已經都認了,隻是不認在井口壓了石塊的事。”
淑妃冷笑道:“認與不認,已經不重要了,隻要他承認這件事情是他籌劃的,沅妃就已經的洗脫幹淨了,這個沅妃,拿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當擋箭牌,她就不怕死去的貴妃來向她索命嗎?”
她瞧不上她的做法,卻也無可耐何,就像佟裳說的,佟佳沅早已想好了對策,還買通二皇子身邊的人提前自首,這回想扳倒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二皇子,必竟身上流著跟皇上一樣的血,夜重年一共就這兩個皇子,自然心疼地跟眼珠子似的,即便是皇貴妃今天不幸死了,他也不會殺掉自己的親兒子替她抵命,如此一想,淑妃便有些泄氣了,深深歎了口氣,她能做的,隻能是盡最大的努力替姐姐討回點公道了。
“備轎。”淑妃道。
隆福宮內氣氛凝重。
隨著一聲通傳,淑妃緩緩步入暖閣,屋子,端淑太後、頤太妃與皇上分別坐在椅子上,德妃坐在略靠下的繡墩上,地上還跪著哭得雙眼通紅的沅妃。
幾個人氣氛正僵,見她進來,都暫時鬆了口氣。
沅妃微微回頭,眸鋒微微一掃,露出一絲不快,但很快便又低下頭去。
淑妃卻是連看都不看她,徑自上前請安,“臣妾見過太後娘娘,太妃娘娘,皇上萬安。”
夜重年麵露擔憂,看著她道:“你從翊坤宮來,皇貴妃如何了?”
淑妃道:“皇貴妃受了驚嚇,身上的傷已經上過藥包紮了,隻是她泡了一夜水,有些發熱的跡象,周太醫已經給她開了藥,皇貴妃吃了藥,現在還昏迷著。”
端淑太後舒了口氣道:“幸好沒出什事,菩薩保佑,皇貴妃福大命大。”她念了句佛,轉頭看著皇上的臉色,道:“二皇子年幼,受了奴才們的挑唆才會如此,哀家已經下令將那些奴才處死,現在皇貴妃也已經沒事了,皇上就看在死去的皇貴妃的份上,暫且給二皇子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沅妃附和道:“是啊皇上,二皇子平時不這樣的,他是聽說皇貴妃害死了貴妃,這才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
夜重年握著拳頭道:“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就有如此心機跟手段,長大了還得了?佟裳是朕的皇貴妃,位同副後,也就是他半個母後,他怎能對她下如此毒手?難道將來,他還要手刃了朕嗎?”
端淑太後被他說得臉上訕訕的,拿帕子掖了掖鼻子,沒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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