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下 談出資簽合同秒變身份 議長遠難別離啟齒借錢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石龍 本章:第85章 下 談出資簽合同秒變身份 議長遠難別離啟齒借錢

    “你們回去後,他能聽得懂陝西人講話嗎?”

    “慢慢會懂的,你從來沒回過陝西,不也懂了嗎?”

    “那是因為有我爺爺,……你走了,我爺爺怎辦?”

    “有你爸呢!”

    一陣沉默,包曉星主動開口:“你放心!回去之後怎生活媽心有數,你不用擔心,好好讀你的書。快期末考試了,你努努力,把名次衝到前麵去,爭取國家獎學金、校獎學金和院獎學金,比你在外麵做兼職要有價值。梅啊,你永遠不要擔心錢的事情,有媽在呢!你的當務之急是學習,不相幹的兼職能斷就斷,心思用在正事上、大事上。老想著做兼職賺小錢誤的可不隻是學業,還有你這四年的機會成本!將來畢業了也是一樣,得分清重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拎清人生大事和眼下小事。”

    “嗯,知道。”

    “你爺爺那邊你也不用擔心。現在他還能動彈,哪天動彈不了了,我把他接到鍾家灣來,在家養老,我照看著他。他要是想留在深圳,媽定期給他寄錢寄東西。將來你畢業了盡量回廣東,讀研也可以在廣東讀,這樣順便照看你爺爺。你記著,不管是誰老了,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托付、百分之百的安享晚年,大家多多少少在將就,將就將就也活到頭了。人年紀越大想得越開,你整日操心你爺爺,殊不知你爺爺反過來還操心你!你還小,不太懂,別操這些閑心,家有我在呢。司法考試早早準備,想要考研或者公務員也早早準備,你前途定了,那可是大喜事!好工作有了,婚姻也不會太差。你隻有把自己方方麵麵保全好了,才有心力照顧別人。”

    “嗯,媽我知道了。那你要走,跟他說了嗎?”

    “誰?”

    “成成。”

    “哦!還沒呢!哎……跟他怎說呢?”

    “我小姨怎辦?她肯定舍不得你。”

    “一時舍不得,慢慢也慣了。你小姨沒有我過得更好。”

    “嗯。那你和我爸呢?你倆會離婚嗎?”鍾雪梅抿著嘴捂著聽筒低聲問,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

    “哼!我也不知道!”

    包曉星被問得眼含熱淚。她一直要回避的問題,被所有人藏著不敢提的問題,卻被女兒直接揪了出來。

    “啊……反正媽現在……真的不想在深圳待了……”曉星哽咽,頓了會兒一聲歎繼續說:“哎……將來你會理解的。現在為了你弟弟,也為了我自己,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媽遲早會抑鬱的。現在趁著還清醒、還能幹、還覺著有點希望,我得趕緊走出來解決問題,要不然你弟弟可就……”曉星啜泣難言,媽媽在這頭捂著嘴哭,女兒在那頭不住地抹淚。

    哭了半晌,曉星止了淚,道:“你準備上課去吧,有事了再聯絡你。搬家的事你不用管,你姨姨(指馬桂英)和你小姨在這邊幫忙呢,這幾天她倆擠在咱家睡,為的是專門陪我,晚上說說笑笑的熱鬧得很。”

    “嗯,知道了。”

    “掛了掛了,你好好學習。”

    “嗯。”

    母女倆掛了電話,隔著幾重山水,各自傷懷。包曉星在客廳一個人調整好情緒,然後推開了兒子的房門。梅梅說得沒錯,她也需要跟兒子交代一下。此時學成趴在書桌上,盯著窗外樓群縫隙中的白雲一動不動。

    “你在幹什?看對麵的大樓嗎?”曉星說著坐在了兒子身邊。

    隔了幾分鍾,她緩緩開口:“成成,我們要回老家了——就媽媽跟你兩個人。”

    學成沒有反應,好像聾子一般,依舊望天。

    “你爺爺告訴你了吧,你也看見姨姨們在家幫媽媽收拾東西,媽媽覺得你這聰明,肯定猜到了的。”曉星順著兒子的眼光,亦在望天。

    “啊……媽媽原來告訴過你,我們家在陝西,隻是你出生在深圳,爺爺、爸爸、媽媽、小姨、姨姨、馬爺爺全是陝西人。你爺爺和你爸爸住在鍾家灣,媽媽住的小村子叫包家垣。我們這次回家呢,回的是媽媽家——包家垣。媽媽家也是外公外婆家,可惜他們很早不在了。媽媽家門口有一棵柿子樹,這粗的柿子樹!柿子樹上麵有鳥窩、有蟲子、有啄木鳥,柿子樹邊上是一個大豬圈,但是沒有豬。回家後媽媽打算把豬圈改裝一下,如果你想養小羊、小狗、小鳥、小牛、貓咪都可以,媽媽給它們蓋個大房子,很暖和的房子,讓小狗和小羊他們住在麵。豬圈進去後是大門,大門麵是院子,哎……”

    女人憶起破落的家,心難受,淚如雨下。她擦了擦下巴的淚,繼續跟兒子講:“院子後麵是幾間房子,咱們回家後媽媽會把房子重新裝飾一下,然後在房子裝個大爐子,火炕也燒起來,這樣你待在房子一點也不冷。你不是沒見過雪花嗎?包家垣上冬天經常下雪,還下霧、下霜、下冰雹,那跟這不一樣……”

    女人又擦了擦下巴、脖子的淚,繼續哽咽著講:“我們下周二走,下周二!成你聽到了嗎?”

    見兒子始終沒有反應,曉星大淚滂沱地出了房子,大步走到陽台角落,對著外麵的藍天白雲一個人蹲下來捂臉抽泣。

    學成聽見媽媽在哭,將看天的兩眼收了回來,盯著桌上的兩隻小魚,方才空洞的眼神頓生抑鬱之色。他也許很明白即將要發生什,他也許根本不在意即將要發生什,抑或他根本不清楚即將要發生什。八歲的小孩懂得離別嗎?也許吧。

    哭完以後,心平靜爽快了許多。包曉星脫下厚外套,挽起袖子開始幹活。今天上午她得將客廳的很多日用東西打包起來,還要將家不用的東西統一扔掉。放下感情,一幹起活來,包曉星好似換了一個人——一個使不完力氣的人。

    曉星回家需要錢,這筆錢從哪來?整個一上午,馬桂英為曉星回家種地需啟動金的事情犯了難,一時極大困惑,索性中午約了曉棠在曉棠公司樓下一餐廳見麵。到地方後姐妹兒倆一前一後進了餐廳,點了餐速速吃完,桂英又點了兩杯咖啡。

    “你姐要走,咱是不是得大大地表示一下?”桂英擦著嘴上的油開門見山。

    “你也在想這事兒!”曉棠抿著咖啡吃驚道。

    “當然啦!換成今天是我要走,你倆不得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肯定表示!”曉棠點頭如搗蒜。

    “……打聽下哦,你姐現在到底欠了多少錢?”桂英嚴肅地問。

    “具體不知,但根據我這兩天的計算,她幾張**加起來大概有十萬元。之前是欠著客戶和供應商的錢,後來她一口氣辦了幾張**把外賬全轉移成了內賬。之前的兩份工作加起來月收入不到一萬,可惜沒幹多久,我估摸她現在欠著八九萬——至少!”

    “說實話,這點負

    債擱在深圳,真是九牛一毛!一蛋黃公寓——搞品牌公寓出租的公司這頭一暴雷,那頭幾十萬年輕人無家可歸!瞧瞧,連一個兩月的周轉錢也拿不出來,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現在的年輕人——從八零後到零零後,十個中國人九個負債,不是刷**就是刷網貸,而且平均負債在十二萬到二十萬之間!所以說你姐這點兒債呀,簡直是微不足道。”

    “她要孤家寡人這點賬不算什,她一個養幾個你想想!也就你口氣大這敢說!你可知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曉棠不滿。

    “知知知!這不正談這個事兒嘛!她這回回家後需要一筆錢啟動,當初我承諾了的,會給她投資,但我現在不知道給多少,這個你能算出來嗎?要是有個基數,我大致也明白投資種地需要多少、他倆生活需要多少、一次性搬家裝家采購需要多少。”

    “這個可以算的呀!我……我下午算出來給你,把梅梅的花銷、每月**的本金利息、回家後的裝修采購、農作物的基本投資、她每年的大項開支……凡我清楚的名目都能算出來。現在網上什查不出來?沒有什生活方式是算不出來成本和開支的。”這些話來自於一名資深會計的自信。

    “太好了太好了,有個會計在真是好!我打算呀,分批給!一次性給太多你姐心會有負擔。我計劃好了,第一次給在她動身前,第二次給在後年的春播,第三次給在大後年的春播。如果她全種五穀雜糧的話,春播的投入還是挺高的。為這個今天上午我專門問了我二哥的,待會我把我二哥的聊天記錄發給你,你也參考著算一算。當然,這回會多投資一點,明年一開春要租很多地、買設備、買器具、買種子、雇人,一開始是最花錢的。”桂英頭頭是道。

    “嗯,確實。我計劃把我的收入全拿出來給我姐用,我昨晚上還打算著自己來供梅梅上學呢——這一點你別跟我搶。我是梅梅她姨,從小看她長大,梅梅對我也很貼心。我今年這大了,再過個新年又長一歲——三十四啦!以後有沒有孩子還是一碼事呢!將來真孤獨終老了,我隻能寄希望梅梅給我料理後事!”曉棠說到這,驀地雙眼含淚。

    “別!談正經事兒呢咋哭起來了?棠兒你聽姐的,你這樣做不理智,我不建議。”桂英拍了拍曉棠,安慰了一會兒繼續分析:“你要供梅梅上學,我不反對,但是你把存款全拿出來,我不讚同。不管你以後是不是孤獨終老,你的現在、眼下你不能放棄。你聽英英姐的,把你的收入分成三份——一份這次給你姐,專為她承包種地用;一份備著為梅梅,或者說為你姐兩三年以後打算;再有一份,留給你自己,萬一你有對象了要結婚或者是生活出現其它變故怎應對?棠兒理性一點好吧?”

    桂英說完端起咖啡喝,喝完又講。

    “種地不是搞金融投資,回本特別慢。我相信你姐肯定鉚足勁地大幹一場,不負眾望,但有時候……怎說呢!人這一輩子費盡心機,說到底和談戀愛是一樣的,可能有結果、可能沒結果,可能是好結果、可能是壞結果。如果突然遇到災年怎辦——冰雹、大旱、氣候反常,或者在鄉買了假種子出芽不好、買犁地機時被騙錢、采摘時雇不來人、運貨時貨在路上出故障,怎辦?這不是人能全權決定的事情。第一年即便有產量,我估摸也不太多,她幾十年沒在地種過,且得摸索兩年規律呢!反過來說,種地又跟搞金融一樣,講求技術。咱們,要惜錢、惜力、惜疼這來之不易的願望!別一次性整得動靜太大、投資抬高又失敗了,到明後年前方後方個個使不上勁!越是錨定幹大事,越要長遠計議。真到後來,萬一啊你姐幹著幹著也懷疑人生了,那她咋辦?那你咋辦?梅梅畢業後要找工作要考研要用錢咋辦?學成假設出了岔子用大錢咋辦?萬一你……姐是說萬一啊,萬一你隔兩年結婚了、生孩子或者生病、待業、被公寓騙錢,那時候你需要一筆大錢怎辦?”

    “英英姐,我姐說的沒錯,咱三個屬你最有腦子!”曉棠捂著嘴憨憨地笑了。

    “哎!還不是在工作上被客戶坑多了、在過日子上吃虧吃多了總結出來的經驗。打著投資的名義,我把錢借給你姐,借了三回之後還沒有回本的話,你姐可能也不會再朝我借了。但是你不一樣,你倆是姊妹,關係又這好,她哪天真繃不住了,還得你後麵撐著呢。她身邊也沒其他人了,越這樣你越要謹慎、越要憋得住氣!這年代啊,變幻無常,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當著經理還常常擔心自己會突然失業,你信嗎?”

    “我信。”曉棠點頭,若有所思。

    “其實對於你姐承包土地,我非常樂觀,隻是舍不得她走。”

    “為啥這樂觀?”

    “老家那邊,你們是沒人了,我們家有人呀!我二哥、我堂兄弟們都在家呢。客觀講,這幾年種果子、種蔬菜真不錯,我經常聽家人說誰誰誰種了幾畝青椒賣上價了,誰誰誰種了幾畝花生賣了多少,誰誰誰種了李子、柿子秋季賣了多少錢……聽慣了,感覺老家跟以前秋播隻種油菜麥子、春播清一色玉米綠豆的年代不一樣了。怎說呢,村人現在回回春播之前選種子,有點投機、押寶的意思!”

    “哦?”曉棠眼前一亮。

    “總有人賭贏了一氣賺了好幾萬的。前幾年我堂弟種大蒜大賺了一回,那時候咱這邊超市的大蒜賣七八塊一斤呢!可惜啊,今年他還種,虧死啦!今年的蒜頭八毛錢從地出也賣不出去!掌握一線大城市的動態,還是很重要的。所以,不得不說我們老村長精明得很,經常向我打聽深圳超市的果蔬價錢。我們家餘著幾畝自留地,每年在春播前,他非得讓我去菜市場、幹菜店給他報報價格——圓茄子多少錢一斤、西紅柿多少錢一斤、絲瓜多少錢一斤……老頭精得很誒,每年種的都不一樣,偶爾大賺,幾乎沒賠過!一般農民哪有他油滑呀,專撿價錢高的蔬菜雜糧種。而且人家是這頭一播種,過兩天立馬開始打聽周邊收果子收菜的販子,提前摸好銷路。種水果更甭提了,無論明年哪種果子上大價,我們家果園都有!”

    “我姐本身在農批市場幹,她肯定懂這些!”

    “當然啦,她是從農貨行業的市場中遊走到了上遊,我之前早說過她做這個更專業更有底氣!所以,我對她回老家搞承包、批量種植特別樂觀!”

    兩人就種地熱聊了一會兒,桂英想起送行的事情,又同曉棠商議:“你姐哪天走?定日子沒?她走前是不是得辦個送別宴啊?”

    “日子沒定,隻說下周。送別宴,我來辦吧!到時候定好了通知你。”

    “可以啊!那就你辦吧!”

    “英

    英姐,你說……還要送東西嗎?”

    “不用啦!根本帶不上,不如折成錢直接給。”

    “還有啊,英英姐,你覺得我有必要送我姐回去嗎?送吧沒這個必要,不送吧我過意不去。”

    “哎……你姐又不是村來的認不得路!她這回走也不是見不著麵了,以後有事了還不得再來深圳?你過年、國慶、五一放假了想她了直接飛回去看她,平時有話說直接打視頻電話。現在上班呢請假去送,沒必要!你心意你姐知道,太麻煩了你倆都累,還顯得做作見外!你保存精力好好工作,不要糾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嗯。”

    曉棠聽言之有理,斷了好些優柔妄念,心想自己做事倘有英英姐那般幹脆利落該多好。

    兩人聊完之後,各自離開上班去了。晚上桂英因為工作下班有點晚了,她掛念家先開車回了趟金華福地。臨近九點到家後,爺孫三個正在客廳吃著零食水果閑聊。

    “誒媽,我姨姨(指包曉星)要走是真的嗎?”仔仔一見媽媽進門便大聲問。

    “是真的,下周走,學成也走。”

    “哦真的呀!她們從城搬家到村,這不是……這不是往下走、退步了嘛?”仔仔不解。

    “你說的往上走,是奔著好工資、好前程、好地方來的,你姨姨往下走是奔著輕鬆自在、壓力小、環境舒適、煩惱少去的。人跟人追求不一樣,有些人向往山野,有些人向往朝堂,沒什對錯高下。你姨姨前半生追求往上走,她成功了;可是她後半生不想這樣生活了,所以開始追求自在舒服,她也快成功了呀!”桂英說著坐在了漾漾身邊。

    “往下走咋啦?村不好嗎?青山綠水、莊稼茂盛、雀雀數不清,村時間過得慢,人心思空、心情好、沒煩惱,這叫退步?論物質條件村比起城是不足,但精神享受要遠高於在城。農村像個大公園、天然公園,還含著動物園、植物園,你們城人周末才有機會去一去,我們農村人一輩子住在那麵,這樣比你說誰幸福?爺爺家敞亮開闊、空氣好、陽光足、周邊安靜、哪哪都是綠草綠樹,你要是去了爺爺家,指不定你將來也想往下走呢!”老馬不遺餘力地宣揚自己家,說服孩子們去馬家屯。

    “我媽從農村出來,為什我媽不想回你們馬家屯呢?”仔仔力舉反例。

    “嘖!”老馬被懟得幹瞪眼。

    “我要是回馬家屯了,誰賺錢養活你呀!在追求精神生活和追求物質生活上我是主動也被動地選擇了後者,很明顯這兩者是衝突的。你選擇了大都市,精神狀態自然沒有擱在村悠然自在些、怡然自得些。”桂英衝兒子解釋。

    “好吧。誒對了,我同學明天周六去香港,你要帶什東西?”仔仔扯開話題。

    “呃……沒什……沒什可帶的。前段兒不剛去了嘛,等你期末考試結束了要去的話再問我。哎呀我的爽膚水快完了,還有……晚霜也快完了,哦還有牙膏!韓國的小林牙膏隻剩兩管了,你等一下,我記下來。”桂英打開手機將未來要去香港采購的東西發給了兒子。

    “你啥時候期末考試呀?”

    “下下周四!十六號!哎呀不聊了,我要複習了。”少年唉聲歎氣地要走。

    老馬見狀趕緊將這會兒剝好的石榴籽倒在了孫子手心,仔仔仰頭一口吃下。漾漾眼饞踢腿哼哼,老馬勸她下一波吃。

    “期末考試完了趕緊預約個眼科,查查視力和眼底!”桂英衝著兒子背影叮嚀。

    “知道!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己預約自己去!”仔仔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你今個睡哪兒?還是星星家嗎?”

    老馬一邊問一邊將一抔石榴籽遞到桂英跟前,桂英搖頭拒絕,漾漾見狀兩手抱住爺爺的大掌,伸出舌頭要舔老人掌心甜甜的石榴籽。

    “讓她吃吧!少吃點,這東西吃多了拉肚子!”桂英提醒。

    “她昨天拉了一回肚子。”老馬匯報。

    “啊?吃壞了還是受涼了?”

    “晚上受涼了,社區醫院開了三天的藥,吃了兩片好了。今天我看徹底沒事了。”

    “哦。”

    “你……你剪壞的衣服,我昨天全補上了,花了我二百四!”老馬故作生氣地瞪眼。

    桂英一聽這個,慚愧地臉發燙,直言:“待會給你發個二百五紅包,十塊錢免了!”

    “去!哼哈!”老馬一聽二百五,不屑地抖了下肩膀,而後又喂漾漾吃石榴。

    “給你買的衣服怎樣?我挑了很久呢!”桂英拉了拉父親身上正穿的新衣服問。

    “這個好!這個真好!便宜實惠質量好!可惜沒多買一身,我沒的換洗的。”老馬抖著一身休閑風衣大聲誇讚。

    “等星兒那邊忙完了,我再給你買一身。”

    “星星哪天走呀?”

    父女兩閑坐間聊起了曉星種地、搬家、孩子狀態、老人天天兩頭跑的事情。真是親親的父母倆,周三鬧得兩人對罵天崩地裂、劍拔弩張,周五坐在一處又溫情款款、細水長流,好似一切沒發生似的。果然是親父女,脾氣一樣地暴躁,性子發作時來得快去得也快。

    父女倆正聊著,仔仔忽接到了奶奶的電話。桂英側耳一聽是婆婆打來的,不想接聽的她趕緊撂下髒衣服提了休閑衣道別要走。董惠芳掐著點兒打來電話,隻為從孫子這確定兒子是否搬出去了,搬出去後生活如何。待仔仔和奶奶聊完後出來找媽媽接電話時,桂英早走了。

    “大你不用回回買這多!他根本吃不完,到時候走了……不好帶!”

    晚上老人鍾能來看孫子,念想看一眼少一眼,難受得了不得,回回來提著一袋子東西,全是大孫子愛吃的愛玩的。包曉星接了東西,心沉甸甸的。公公賺錢不容易,如此買買買地全是給孩子的零食,著實心疼;二來他們娘倆要走,老人舍不得孫子,這一趟趟跑得匆忙辛苦、風塵仆仆,任誰看著也覺悲傷。

    “沒事!給娃兒吃嘛!你……收拾得咋樣了?”鍾能一臉滄桑地指著屋子淩亂的東西問。

    “大件的打包好了,明天桂英開車去郵寄,現在小件的在打包呢。”

    “哦!”鍾能望著家外外七零八落、家不成家,傷心不已。

    “早上梅梅打電話了,我跟娃兒聊了很久。聊完後我也跟成成說了,說我們要走……”曉星還沒說完被公公打斷。

    “他啥反應?”

    “沒反應!”曉星幾乎不出聲地說完後,翁媳倆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他今天吃得咋樣?”

    “還是不多,你昨天買的柚子我喂他他吃了幾口。”

    “他愛吃的芝麻餅呢?”

    “呃……也吃了幾口。”曉星撒謊點頭,不想讓老人

    傷心。

    “哦!”

    頓了會兒,鍾能商量:“我去跟孩兒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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