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上 大佬出手有喜信 立春開耕天地新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石龍 本章:第95章 上 大佬出手有喜信 立春開耕天地新

    (眼睛疼,下周校對)正月二十三,按照春節習俗,包家垣人在這天晚上家家門口堆起柴火——燒完竿——驅災驅蟲驅病。晚上七點,包曉星迫不及待地率先點燃自家門口的柴火堆,然後依次抱著芸香、哈哈和學成從火堆上跨過去。孩子們玩得不盡興,在火堆上來來回回跑了好多趟,待曉星家的火堆滅了後再一溜煙飛去哈哈家的火堆上跨越,接著跑去跨芸香家的火堆。這一跨,春節徹底結束。

    立春已過,元宵也過,眼見正月快完了,急死了一個包曉星。過兩天雨水將至,老人言雨水三候——一候獺祭魚,二候鴻雁來,三候草木萌動。驚蟄時種子再不落地,春播怕是來不及了。春耕深一寸,可頂一遍糞,目下犁地是當務之急,三十多畝地犁起來可不是個小項目。

    春耕,夏耘,秋獲,冬藏,天地號令,人間有序。

    自打**讓放開春耕後,曉星著急忙慌地要犁地旋地。前天在堂哥包曉權的教授下,曉星喜滋滋地開起了自己新買的犁地機。機器不大,操作並不麻煩,比起開小車簡單多了,奈何機子聲響大,震得身板弱小的包曉星心髒老跳錯拍子。昨天又跟維籌去地犁了兩畝,這次全程自己操作犁地機,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她犁得又直又深又穩當。

    今天曉星帶著兒子學成和小狗年年把包家垣正西邊太平莊的三畝水地犁完了。機器中間出了些小故障,女人給康鴻鈞打去電話詢,鴻鈞二話不說開著越野到地給曉星修車,犁完地三人一塊回來。

    “哎呀你這……太辛苦了,咱鎮上哪個婆娘家有你這辛苦呀!”康鴻鈞心疼曉星。男人早盤算起了曉星作他媳婦給他看店的自在老板娘光景,此刻瞟著渾身武裝一身灰土的曉星多少有些落差。

    “世上哪個人不辛苦?這三十多畝地是我自願種的,又不是別人逼的!自力更生養家糊口,說什辛苦呀!”曉星風輕雲淡。

    “也是也是!”鴻鈞聽聞如此,更欽佩她作為女人的不俗,更愛惜她人到中年依然煥發著的強大生命力。

    晚飯曉星沒時間做,這段時間定好了去維籌家蹭飯吃,鴻鈞見此不好多留,晚上開車回去了。

    “犁地的時候得注意著多滴油,刀刃麵不能幹著,要不磨損很快。”晚飯間,大哥包曉權提醒曉星。

    “記著了,我天天用天天滴。”

    “明個兒犁哪兒?”包維籌一邊吃一邊鼓著腮幫子問。

    “羊皮山那一畝跟蒼嶺山的一畝,有空子的話回來繞個彎再把紅河渠的旱地給犁了。那塊地平,機器可以開進去。”

    “星兒紅河渠那兒你種啥呀?”大嫂問。

    “嗨這幾天為這愁死我了!水田差不多定了,咱村和鍾家灣的七八畝旱地遲遲定不下來。我尋思種些芝麻、向日葵、山藥啥的,嫂子你說咋樣?”曉星說完捂嘴笑。

    “芝麻太麻煩了,價錢好歸價錢好,你地少可以種,地多了沒這功夫。”大嫂擠著眼搖頭。

    “是!芝麻麻煩,除非人家有機器的。山藥劃不來劃不來,自己吃倒可以種點兒。”大哥表態。

    “我怕嚇著你們!實話告訴你們,我想在紅河渠那兒種一畝菊之花!泡茶的那種菊之花,種子咱鎮上沒有、縣也沒有,網上有!我年前問過了!幹菊之花的價錢特別貴,我想利用家的旱地做個試驗,看看效果。紅河渠離咱村不遠,走兩步即到,看管澆水很方便!你們咋看呀?”曉星說完微微笑地環視眾人。

    大嫂搖頭咧嘴,大哥聳肩哼笑,維籌眨巴著眼睛,維籌媳婦巧巧憨憨地笑著說:“可以啊!咱村還沒人種過!我從沒聽過有人批量種菊之花的!”

    “試一試可以,試一試可以!”維籌點點頭神情認真。

    “嫂子,你可能不知城的行情!好的幹菊之花一斤賣好幾百,次的價錢也不低!我到時候找人做幹,直接賣給深圳市場的熟人,隻要產量可以,虧不了的!”曉星舉著筷子,眉飛色舞,胸有成竹。

    除了種菊之花,曉星提出在邊緣旱地種山藥、芸豆、蕎麥等偏僻作物時,桌上人各懷心思,女人也不介意,端著飯碗瞟著哥嫂驚破天的小表情暗暗大笑。

    晚上回家後,包曉星跟小姑、姑父、梅梅他爺等老人聊了聊種地的事兒,臨睡前又翻開小本本盤算。後天帶著菜包子和茶水去犁劉家後頭的五畝水地,十三號犁椿樹溝的一畝和內水溝那一畝,十五號左右能把包家垣自家的地犁完。十六號往後村子之間該是可以來往了,那時包曉星得著手翻一遍鍾家灣的地。鍾家灣水地旱地加起來九畝多,約莫需要四天功夫。鍾家灣完事了開始犁包家垣她租來的十畝地,這十畝犁完最後是劉家寨租來的四畝水地。

    大晚上,女人掐指算了又算握筆畫了又畫,必須要在驚蟄之前把所有的地翻一遍。驚蟄之後開始落種子,種豆子的新機器她需適應三天,播種時還得請個人幫忙,希望能趕在春分前把水地全種上,這樣清明時下春雨,種子正好潤一潤發芽出苗。

    關燈睡下以後,包曉星腦海又翻江倒海地琢磨。目下種子還不齊全,等正月過了她得去鎮上買足種子。太平莊三畝地地平、可灌溉、離家不遠,種芸豆最好;劉家後頭的五畝水田種黑豆,這幾年黑豆的價格比較穩定;方圓上種紅豆的比較多,劉家寨賃的四畝水地種紅豆最是安心;鍾家灣河灘東的四畝地種小米,黃小米的需求一直挺大的,按桂英說的將來黃小米可以做精裝禮品送人;山陰後的七分地撒點黃花菜自己吃,順便可送深圳的街坊做禮物——探探路試試風;厚德叔家租來的四畝水地離家最遠,雖看管不便但水利土肥,還是種薏米吧;內水溝那畝思來想去女人唯想試一試山藥……

    這一夜,包曉星夢見自己在李子園西栽種的核桃樹一夜之間長到了幾十米高,綠油油的大核桃掛滿了枝梢,數千棵核桃估算估算也有上萬斤的果子,一時間村圍了上百人過來參觀取經。在夢女人忍不住也算起了賬——一斤核桃批發給深圳農批市場按三塊錢算,一萬斤濕果子曬幹後餘七千斤,七千乘以三是兩萬一,兩萬一去掉人工采摘……

    周一晚飯後,老馬忽沉著氣朝仔仔開口。

    “爺打算給你爸爸找工作。”

    “你有關係?”仔仔斜著臉全是不屑。

    “沒有。”

    “沒關係你怎找?”少年左眉高挑。

    “爺也不知,但就是想給你爸爸把工作的事兒往前推一推。”

    “你這……哼!”少年不信,繼續低頭吃飯。

    “解決了這件事,你媽媽會輕鬆很多!”

    “哦!說到底心疼你女兒呀!”

    “哼哼……”驀地被拆穿,老馬笑得眼眶濕潤。

    “你

    晚上要幹啥?”老馬問。

    “今天第一天開課,沒有作業,但我要整理一些東西——老師的郵箱、各科作業本、各科的筆記本……反正亂七八糟的。”

    “這樣啊,那算了,爺來辦吧。”

    “辦啥?”

    “你曉棠姨在深圳,爺問問她找工作到底怎著。有關係有有關係的找法,沒關係有沒關係的找法,總之,天無絕人之路。”

    “這樣啊……算了還是我給曉棠姨打電話吧。”

    “那最好!”

    少年打了電話,才知找工作第一步是做簡曆第二部是發簡曆,莫名興奮起來,也想參與給爸爸找工作的家庭大事。

    “簡曆怎寫呀?你在電腦上找找有沒有模板啥的。”老馬忙問。

    “不用,曉棠姨發來了幾個,她說是比較好的模板。”

    “正好,你在網上告訴她,咱把簡曆做好以後,請她看看中不中。”

    八點多,爺倆開始笨拙地做簡曆,姓名、民族、籍貫等基本信息仔仔會填,涉及到職業的仔仔記不清年份,老馬提議大致填寫即可,重點把他爸爸的獲獎情況要一一列明。

    “這樣會不會顯得好浮誇呀?”仔仔指著電腦頁麵轉頭問身邊的爺爺。

    “獲個獎也不容易,寫上去很正常,為啥說浮誇?人家寫了你不寫,顯得你能耐不夠!你爸爸正是太謙虛不張揚,才一直找不到!”老馬說完起身走到客廳電視的那麵裝飾牆上,將女婿所獲得的獎項挨個念給仔仔記下。

    “爺爺,我爸書房還有幾個獎章,你也念一下!”仔仔邊打字邊喊話。

    “民治洪武中學……二零一零年度……優秀教師榮譽稱號!”老馬在房門口喊。

    “這個寫了,下一個!”

    “‘繼往開來承前啟後’,民治洪武中學……三十周年校慶……優秀班主任獎牌……仔兒啊,你再圓潤圓潤,看看咋寫順口!你也是個小秀才啦,這點本事得有吧!”老馬舉著獎牌喊。

    “有有有,下一個!咱先錄完了,再慢慢修改,節省時間!”

    “成。哎這個大這個大!聽著哦——深圳市龍華區優秀教師獎章,二零零八年的。你爸還真不賴!這獎夠多的,誒還有一個!”

    “說!我在記呢!”

    “深圳市第七屆……顏柳書法比賽……二等獎!”

    “哦這個我知道!”

    “仔兒!發簡曆不看獎杯獎狀,人家信嗎?”

    “這個呀!我有辦法。簡曆完成後,我把我爸爸的所有獎項全部拍照打包,跟他的簡曆一塊投遞,每個獎章有我爸爸的名字,這樣別人自然會相信!”

    兩人在屋喊了半天終於錄完了何致遠的所有獲獎記錄,最後為找個人照片發起了愁。爺倆在屋翻了又翻,仔仔最後將爸爸多年前的一張獲獎照用手機拍了下來,再用美顏軟件修改微調之後作為簡曆上的個人證件照使用。何致遠這張融合了兩代人審美的證件照,看起來帥氣又老成、精神又和善,讓人過目不忘。爺倆坐在書桌前將簡曆改了又改、讀了又讀,最後發給了曉棠姨。曉棠回複明天看,爺倆於是收拾東西準備睡覺。

    “爺想好了,每天發五十個簡曆,連著發幾星期,沒回複才怪!”關燈後,老馬指著天信誓旦旦。

    “YQ期間,可不好說!好多學校還沒上課呢!”

    “你反著想。你們收假了,其他學校的學生能閑著嗎?不管發生啥大事,孩子上學是百年大計,不能中斷!這時候來不了的老師,不就給你爸爸騰出空隙了嗎?”

    “貌似有點道理!可我爸爸也在老家呀!”

    “馬家屯又不是重災區!深圳的初中、高中多得數不清,總有來不了的老師!即便不缺語文老師,也缺班主任吧!你爸爸當過那多年的高三班主任,應付這些綽綽有餘!”

    “也是。”

    “這幾天得辛苦你啦!爺知你現在開學了,但爺爺不會用鼠標呀!你把投簡曆當成跟你上課一樣的大事對待。這次幫你爸爸找工作權當是給你將來找工作練練手,順便看看人家網站上招收的人需要什學曆、什學校、什專業!投簡曆的時候撿著好的位子琢磨琢磨、看到好公司翻一翻,瞅瞅年薪上百萬、幾十萬的高工資一般需要哪類人!得空了幹這事兒比你打遊戲強多了,順便思考思考你明後年的大學選什專業,報什學校!”

    “非常有道理!爺爺你放心,我會使勁兒給我爸投簡曆的!”

    大晚上十一點,包曉棠瀏覽著姐夫的個人簡曆,一方麵驚歎於仔仔他爸的教學成績,一方麵感動於老小的努力。想必幫忙找工作這件事是老人發起的,仔仔隻是執行罷了。這半年屢屢聽桂英姐抱怨老頭對女婿如何如何不滿,可正在病毒侵襲、一家分離、兒子去世、百業停滯之時,老嶽父始終想著替女婿謀工作,可歎可讚。

    除了姐姐的三分寵愛,這一世包曉棠再沒受過其他人的寵溺,匱乏與渴望中她不禁對他人的父母甚至公婆抱有一種羨慕的心思。有爸媽的孩子永遠是幸福的,即便他們年邁多病甚至需要照料,可一有精力,老人們淨想著給子女減輕負擔省錢賺錢——帶帶孩子、做做家務、撿些破爛,或者隔三差五繞三路去菜價低的小超市買黃瓜,或者推著嬰兒車去五外的批發市場買最鮮嫩的魚肉。

    當別人在抱怨婆婆的偏心、公公的虛榮時,曉棠想的全是老人的付出;當別人顯擺媽媽做的家鄉菜、爸爸寄來的時令水果時,她嚐到的多是酸澀;當別人吐槽婆婆生病住院、媽媽看病花錢時,她羨慕人家一把年紀身邊還有老父老母陪伴;當別人嫌棄公公有壞習慣、老爸總張嘴要錢時,她可憐自己這一生也沒有這樣的幸福煩惱。

    曉棠逐字逐句花了兩個鍾頭將簡曆改了一遍,改完後發給博士學曆的張卓凡,請她也幫忙潤潤色、提煉提煉。閑人張卓凡不但幫忙修改簡曆,還順道熱心地搜了好些不錯的職位推薦給曉棠。

    周二一早,老馬又從噩夢中醒來,擦幹胸前大汗,老頭起床抽煙。此時淩晨五點,窗外天微微明,老人躺在搖椅上抽著煙補覺,一雙眼卻眯成縫瞄著天邊灰藍的雲海。給致遠找工作的事兒痛痛快快地被仔仔擔下了,無事可幹的老馬不覺間又陷入了空虛與茫然。責任是感知不到的壓力,責任也是明晃晃的動力,沒了責任,老馬虛飄又模糊。

    某一個瞬間,老馬有種置身於大海之側的感覺。那茫茫的洶湧翻滾的大海,像極了自己這一生的悔恨。他悔恨最後一次和興邦度過的中秋節不歡而散,悔恨自己總是將兒子逼到角落,悔恨他主導的父子關係回頭一想愚不可及。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讚賞兒子但是沒有,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朝他開口大笑但是沒有,他有無數次機會

    可以和他坐在一處抽些煙為他夾些菜可惜沒有……他嗔罵兒子送家人的禮不合適,批評兒子過年回來穿的衣服不夠氣派,嫌棄兒子工廠開業沒拍個照片打印下來,指責兒子工廠倒閉了純屬活該,笑話兒子不會說場麵話顯得蠢笨……為何永遠給他一副沉重的枷鎖,直到失去時才知悔不當初。

    如果死亡是一場解脫,老馬是否該替兒子釋然?可是為什老馬一次次地問天——為什是他兒子?憑什是馬興邦?為什是興邦撒手歸去?憑什是他馬建國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憤怒、怨恨。怒天不公,恨運不濟。

    從得知興邦入土的那一刻起,老頭已無法繼續幻想興邦安好無恙的畫麵,他的生活亂了根基哪怕他永遠不再踏足馬家屯。他失去的東西徹底顛覆了他原本的生活信念,他設想的愜意晚年將成為一個扣不掉的傷疤或笑話隨他帶入棺木。他沸騰的怨氣該撒在誰人身上?每逢想到這,總是咽不下氣。

    這些天他嚐試著說服自己想開一點,他嚐試轉移悲痛的注意力,他想要用餘年養大漾漾照看仔仔來抵消失去興邦的損失,他計劃用換個活法換個環境來掩藏他身上抹不去的不幸,他綢繆著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老三英英身上以另立君王改朝換代……他在跟命運交涉、求老天救贖、朝自己拖延、向未來承諾。但是,他依然淚流不止。

    他也試圖一笑了之、學著無動於衷、假裝一切如舊,以為這樣可以複原如初。但是,他還是抑鬱、悲傷,還是埋怨、憤怒,還有心痛、焦慮,始終不能釋懷。不幸,是一種治不好的病,如影隨形,不可抵消。

    世人為牛為馬奴役肉身,是因為心中藏著明媚的未來;如果有一天,未來塌了碎了斷了殘了,人該為何而活?和原來一樣,老馬可以遙望天邊的雲動輒一兩個小時,可惜看雲的老頭心頭再無歡喜。

    人出生的時候,胎兒須爬過漫長的隧道、經曆痛苦的分裂,最後才能見到光明吸到空氣;去世的時候,人是否也要爬過一段漆黑的隧道、曆經一場痛苦的分離,最後才能見到光明獲得永寧。

    該如何看待死亡?一個自然過程、一場必然存在還是一次人生的畢業典禮?宗教之所以被世人偏愛,是因為它對死亡賦予了一種高於現世的重要意義和榮耀儀式,讓麵對生或死的凡人皆得到即刻的安慰。對於死亡,宗教積累了數千年的文字智慧和磅故事。宗教故事描述的時間是永的,靈魂是可以被救贖的,神掌控著時間和生命,死亡並非關乎一個人。生伴隨著死,死伴隨著生,死是一場曆劫,生與死服從於生命的有序輪回。如果凡人意圖從宗教中汲取平和及力量,那首先必須相信神是存在的。可惜泱泱俗世,人們信我不信天。

    也許人生如燈,生命好比多麵鏡,鏡子藏著曲折的燈芯。有些人活著,燈光微弱,有些人死後,光芒萬丈;有些人前半生多麵光彩,有些人後半生熠熠生輝;有些人的燈泡總有一麵是黑暗的,有些人的燈泡總有一麵是發光的……老馬畫不出兒子興邦這一生的燈,猜不出他哪一麵亮著哪一麵黯然。可歎自己身為父親,絲毫不了解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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