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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塵沒想到後果比想象中的更嚴重。
沈卿依就不理自己了,每天把窗戶關的死緊,想爬窗都不容易。
可他是誰啊,隻要能把她娶進門,臉皮是什玩意兒,不要。
每天晚上蹲在她院子的大樹上,什時候等她睡著了,再偷偷摸摸爬進去。
坐在床前,看著那雙哭紅的眼睛,腫的跟小核桃似的,怎能不心疼。
大半夜的,還要跑去找冰塊,悄摸摸地幫忙消腫。
每天都忙到淩晨,再沾著點床沿,陪著她,一看就是一夜。
那段時間,他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沒,活生生把自己整成了夜貓子,黑眼圈比她嚴重多了。
就這幹熬,一直熬到了賜婚聖旨下來的那天。
他爬窗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也不知道她今晚睡的好不好,反正他照舊睡不著。
結果,一轉頭,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沒有睡著!
可是那張臉是怎了?鼻青臉腫,怪嚇人的。
君輕塵從未有哪一刻那緊張又害怕,三兩步竄過去,捧著她的臉上下左右地看,滿是憐惜。
“卿卿,你的臉怎腫了?”
沈卿依嘟著嘴,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琉璃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趁我睡著了,都來做采花大盜?”
君輕塵快委屈死了,確實是每晚爬窗,也確實是為了看花,可從來沒敢采過啊。
“沒,我沒有,最多就是偷偷吻了一下額頭。”
沈卿依似乎不信,頂著一張亂七八糟的小臉,目不轉睛地瞪著。
君輕塵瞬間慫了,抓住她的小手,摩挲了兩下。
“有一次沒忍住,親了一下唇。”
沈卿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依舊氣呼呼的。
君輕塵被盯的渾身發燙,趕緊轉身去找玉露膏,這才坐了回來,小心地幫她上藥。
“卿卿,疼不疼?”
沈卿依卻沒那容易消氣,把他的手推開,忽而把手伸到枕頭下,摸出一封信,甩到他臉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不想見我嗎?真是為難你了,為了這,還特地給我寫了封訣別書。”
那封信不偏不倚,擲在他英挺的鼻梁之上,又落到他手上。
君輕塵皺眉看了看,似乎才想起這事。
剛開始的時候,沈卿依實在是太生氣了,別說聽他說話,見他一麵都恨不能咬上兩口。
沒有辦法,絞盡腦汁,想到了鴻雁傳書,自以為很浪漫,結果現在竟成了鐵一般的罪證。
君輕塵把信拿在手中,隻覺有千斤重,突然靈機一動,將手中的信團吧團吧,就要往嘴塞。
毀屍滅跡,最重要。
看著他幼稚的模樣,沈卿依心想笑,臉上卻嚴肅的很。
“既然喜歡吃,那就多咬幾口,我謄了好幾份呢,吃完這一份,還有下一份。”
聲音依舊嬌滴滴的,卻讓人心口一寒,好似大風刮過。
君輕塵:……
小嬌妻太聰明了,怎辦?
留個證據就算了,還做了備份。
君輕塵又把送到嘴邊的信展開,又搓了幾遍。
沈卿依從他手中拿過信封,又將麵的信紙抽出來,親自遞到他手上。
“寧王殿下文采斐然,驚才豔豔,就連訣別書都寫的如此讓人驚豔,來,念吧,要不浪費了。”
君輕塵捏著信,耳根子越來越紅,抬頭偷偷看她一眼,突然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越厲害,感覺再這樣咳下去,心肝脾肺腎都要吐出來了。
沈卿依一直知道他身體不好,為了讓皇帝放心,把自己折騰成個病秧子。
也許是天天晚上來爬窗,染上了傷寒?
她哪還顧得上生氣,心疼地不得了,急忙把人抱進懷,輕柔地拍他的背。
“輕塵哥哥,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可是染了風寒?”
君輕塵順勢抱住她,腦袋擱在她肩上,手上的信背到身後,又暗搓搓地塞進袖子。
“卿卿,我每晚都待在你院子的梨樹上,吹了太久的冷風,不過是傷寒而已,沒事的。”
他這一說,沈卿依更心疼了,還有一絲愧疚。
他為了娶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要飽受精神壓力和來自她這的白眼。
這一想,越發不可收拾,鞋子也顧不上穿,就要出去讓人熬藥。
君輕塵沒想到她反應這大,趕緊雙手環住她,將她扯了回來。
“卿卿,這晚了,不要再去折騰了,我真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再說……”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拉扯中,忽然從她的袖子掉出個東西。
“這是什東西?怎……”
沈卿依低頭一看,頭皮一炸,動作飛快,就要去搶掉在床上的小布人兒。
可惜,君輕塵比她眼疾手快,一手攬著她的腰,固定著,不讓她動,一手將床上的小布人兒拿起來。
許是她的刺繡技術太過高超,竟把小人兒繡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他的縮小版。
小人兒的臉是刺繡的布貼上去的,麵塞了棉花,鼓鼓的撐起來。
小人兒身上的衣服,也是他平日最喜歡穿的緋色,隻不過是縮小很多號的。
君輕塵拿著自己的縮小版,楞了好大會兒,見她臉色通紅,不確定地問。
“卿卿,你不會就這樣,天天拿針紮我吧?”
沈卿依任憑兩朵紅霞襲上麵頰,脖子卻梗著,死不承認。
“我沒有,我沒做過,你別瞎說。”
君輕塵一看她的臉,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越發湊近,薄唇貼著她的耳朵。
“真的沒有?”
沈卿依抬手將他推開,隻覺被他的氣息噴到的地方癢癢的。
“真沒紮過,最多就是……用拳頭捶兩下而已。”
君輕塵將小人兒往懷一塞,當即上床將她按在身下,作勢輕輕地打了兩下。
“寶貝兒,難怪我每天見不到你的時候,心那疼,原來是你在暗地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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