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梔一覺睡了很久。做了許多關於陳安歌的夢。
在夢她回到高一那一年。
沒遇到南意之前,她經常會受同學欺負。不善言辭,性子又軟,誰都想來捏一捏軟包子。
她不告訴老師,也不告訴家人,受了委屈頂多哭一哭。
陳安歌周五晚上和朋友約了出去玩,遠遠瞧見背著書包迎麵走來的小哭包。她校服上全是土,馬尾也鬆鬆垮垮垂在腦後。
這姑娘每周五晚會打著和同學逛街買文具的幌子瞞著她媽媽偷偷來台球廳。
平時放學後六點多就會到。
今天八點才慢吞吞出現。
陳安歌看她眼睛紅紅,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單手抄在褲兜,另一隻手銜著沒點燃的煙頭碰了碰她的臉:“哭什?”
他個子高,唐梔仰頭,少年桃花眼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陳安歌那個時候應該並不討厭她,瞧著她的時候大多帶著勾人的笑。
當然,他瞅哪個漂亮姑娘都放電。
知道他在看笑話,小女孩兒癟嘴,委屈在慢慢擴散:“我錢被搶了。走著來的。”
猜到她是被欺負了。
“誰搶的?”他隨口問了一句。
“高一六班的洪亮。”
“多少錢?”
“上次加這次,一共.....”她認真算了一下:“三百二十二塊五。”
得。
還不止一次被搶。
陳安歌嗯聲:“知道了。”
日子一直過得很窮的陳老板從兜摸摸索索找了兩張二十的紙幣,大方地塞在她校服口袋:“打車回家吧,我還有事。”
他對誰都放電,掏錢倒是不常見。
旁邊的‘狐朋狗友’在起哄。
唐梔每次來找他都能聽到起哄聲,姑娘臉皮薄,怎都沒法適應。
猜他應該要去玩,一貫聽話的女孩兒更聽話了,點點頭,染著細碎哭腔的聲音溫軟輕柔:“好,那我明天還你錢。”
她每周六日都會來。
陳安歌沒理她,低頭隴著火,點燃剛才一直搓在手的煙。擦身從她旁邊經過,落了一句:“小孩子真好欺負。”
那些男生們鬧得更凶了,唐梔臉燒紅一片。捏著紙幣,跑掉了。
她回別墅的時候爸爸和媽媽都還沒回來,她自己把髒兮兮的校服換下來放進洗衣機洗了。
十分熟練地‘毀屍滅跡’。
第二天周六,她照常撒謊說去圖書館學習,唐母沒懷疑,放她出門了。
周六的上午陳安歌還沒醒,台球廳大門卻是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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