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惟這話,直接吸引了四周所有司天署執事的注意力。
便是不遠處在街上巡遊的兩名緇衣執事,也被吸引了過來。
他們看著立在場中的張惟,看著他平靜的神情,皆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其中一人出聲說道“像你這般裝腔作勢的,我們碰上的實在是太多了,希望你接下來,也能像現在這樣淡然自若。”
“慢著!”
就在眾人即將一擁而上之際,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在場中響起。
諸多執事聞言,立刻低頭退後,空出了一條道路。
一位麵色冷峻的中年男子,麵上蓄著長須,迅速走到了場中。
他的身上,穿著鑲嵌有金絲的緇衣,正是司天署的長官,正九品的監侯。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位身著普通官服的老爺子,卻是正七品的本地知縣。
此刻,這位知縣大人,恭恭敬敬、老老實實地跟在監侯後麵走著。
“監侯大人!”
四周的執事們一同半跪行禮。
司天署的監侯,雖然在當朝的品秩很低,隻不過是個正九品的官,可這卻是個實打實的要職,握有實權不說,特權還大得有些嚇人。
畢竟,司天署這個機構,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的。真要說起來,整個機構的官,就沒有品秩高的。
可就算是這樣,整個朝堂之上,敢得罪這幫子人的基本上也沒有幾個。就如此刻,正七品的知縣,見到比自己低了這些級的監侯,那也是點頭哈腰地能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一般官員,實在不想得罪也根本不敢得罪這群司天署的爺。
這便是,位卑而權重。自古如此。
除此之外,司天署的成員,基本上都是修行者,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當然,以上的情況,必然也導致了司天署在整個大陳境內,是出了名的驕狂與目中無人。
不過,自打前些年,司天署的最高長官——署正,換了一位新官上任後,在他的約束下,司天署明顯地收斂了一些,比原來顯得低調了不少。
隻是,他們也僅僅是收斂而已,驕橫的本質並未改變。
“都起來吧。”監侯淡淡地說道。
四周的緇衣執事長身而起。他們對於監侯身後的知縣,視而不見,分毫沒有行禮問好的意思。
知縣老爺子完全沒有表現出受到輕視後的憤怒,他麵上和藹的笑容不變,隻求伺候好了這幫祖宗,然後趕緊送走,千萬別影響他致仕前的最後幾年生涯,以至晚節不保。
監侯站在了張惟的身前,冷漠地盯視著他,過了半晌,才出聲道“我很想知道,你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
張惟此刻,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此人至少也得有築基期的修為。
一時間,張惟有些拿不住對方的意圖。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上畢竟有香火的遮蔽,除非他像暮秋一樣,精通香火之道,否則對方大概率是看不穿自己的。
“就憑……你這煉氣中期的修為?”監侯繼續說道。
張惟輕輕笑了起來,說道“修為有何可憑靠?貧道所仗恃的,不過是一腔降妖除魔、濟世救人之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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