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怎配的上太字!”
“他連焰雀的毛都沒碰到,有何資格拿此字?”
群情激憤下,荒拿著字牌,低聲請辭的話語都被淹沒了。
待得眾人氣息稍降後,赤應冷眼環視,一揮長袖,隱隱有龍嘯清音,無人敢與他對視。
“賜字本就是希望弟子們有所奮進,體悟道心,你們各個化氣修為,皆被焰雀所敗,與他又有何異?
若有不滿的,大可尋我理論,吾以化氣之功法,靜待各路修真!”
說完,赤紅身影拔地而起,如同紅色閃電一般折返飛走。
沒有人敢與這跋扈的師兄較真,萬一手重打成殘疾,也沒處說理去。
於是人們不善的目光就集聚在場上的幸運兒荒身上,一邊說著其身後必定有背景,被如此照顧,另一些有實力的人則覺得要給他好看。
另外兩名獲得太字的頂尖人物,自然也沒有多說什,本來就是浮名,隻是和如此之人並列,有些掉份罷了。
倒是幽鈴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什。
“今日之論道,便至此處,各位散去吧!”
傳功長老發話,隨即道眾三兩離去,隻是他最後瞥了荒一眼,似有所疑惑。
握著白玉令走回山中道舍,荒的神情才嚴肅起來,冥思苦想卻又無所獲,最後隻能無奈一笑,飛來橫禍。
說起來最後那刻是他泄露了一些氣機,可根據他的觀察,在化氣時若不習功法,眾人身周火性都差不多。
而且少陽令有所控製,能有所察覺之人或許是那位仙人傳功長老。
他是要低調,可也得留一些痕跡,畢竟他凝結的道體乃大日金烏之體。
之前他看過仙典,這道體隻是未入或初入化氣時火性陽性凝聚之標準,並非說一輩子一塵不變,也就是通過日夜精修能夠追上的。
而所謂的大日金烏,是達到此水平的一種叫法,若修習金烏訣至極精深,就能將功體化作此類,發揮出十倍法力的陽炎之力,浩蕩無窮。
稍次一層就是少陽至焰之體,大約是凝聚法力的六倍爆發。最末是三念歸元之體,約為三倍陽炎法力。最差之人自然就是普通功體,隻能發揮正常的法力水平。
當然,實際戰鬥影響因素頗多,例如本身法力的純淨及厚度等,一個化氣十倍爆發也難比得上通幽。
可這種區分是代表著對金烏訣以及五行道領悟,頗能看出一個弟子天資如何。
多數天生甲級體質之人,修習金烏訣若無奇遇,一生也就是三念歸元體,很難有所突破。若真是悟性高者,便能再上一層樓,而對於那些頂級功體之人,最想要的自然就是修至大日金烏,將金烏訣發揮的淋漓盡致,可也極難。
荒是因為竊命奪道,取了羿身納九詭,十陽同天之劫化成的道體,有金烏王插手利用天地大劫方才有此功體,一般人天生若能如此強橫,可以稱得上小金烏了。
既然要修行,就難說百密一疏,即使詢問功法求解論道,那些師門長輩也會察覺端倪。
若他一開始就有這份潛力,隻要不是突然迸發,有跡可循,就還能解釋。
就算被發覺,也隻認為是天縱之才,悟性奇高,不會和金烏王扯上關係,自然也就不會懷疑金蟬魔典。
可萬萬沒想到,赤應直接放了個大招,這下恐怕在此屆弟子中他名聲大噪了,莫非對方有所察覺?
不可能,以少陽令的能力,非仙人無法洞察,更何況其是少陽功法之根本,隱瞞最是容易。
思索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也就不去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是入門賜字,隻要他低調一下,過段時間也就平息了。
倒是赤應此人,須得了解一番。
……
不說那傳功賜字之事,赤應折返小熾山,此乃他獲取少陽六子名號後,仙門特意賜下的道宮。
山間靈氣盎然,草木叢生,風拂清雅,一派仙家之景。山腰橫立一座房舍,看起來普普通通,實則火運凝聚,為煉神反虛之妙地。
本來此地頗為恢宏,更有靈田數頃,赤木遍地,現在已經清淡太多了,瀟灑倒是瀟灑了,就是不對赤應的性子。
可這一切變化,他又無可奈何,還隻能忍氣吞聲。要是敢多言,還得被教訓一頓,受無數磨難,每當思及此事,都有些憋悶在心,難以發泄,故而今日為難那最後一人,是想起往事偶然為之,倒是他運氣不好。
不過片刻,林間就有紅衣女子身著寬鬆道袍走出,同樣赤紅披發,若流螢瀑布,頭上紮著一根淺綠簪子,雍容大氣。
雖已是漂亮至極,一雙妙目靈動婉轉,雲淡風輕的神色卻讓人生不出褻瀆之意,仿佛此女子就該是那山間神女,看破紅塵。
前一刻還霸氣睥睨的赤炎,見了此女,隻能拉下臉,無力的喊了聲:“姐,我回來了。”
“師尊交代的事辦妥了,沒有多生事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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