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應把對老姐的抱怨發泄在無辜的荒身上,他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那日之後,他倒是詢問到了一些赤應的消息。少陽六子之一,道號虛應子,至陽神煞,赤炎梧桐罡,一身法力雄渾無比,道意天成。
已達少陽至焰之體,聽說若再能精進一番,就快要抵達大日金烏體。彼時十倍赤炎,焚山煮海不在話下。
他姐姐赤螭自然也有所聽聞,不過比起弟弟來,低調了太多,隻聽聞是個通幽境,沾了赤應的光,外相倒也花容月貌,甚至傳說少陽六子另一人太歸子有心追求。
其中秘聞倒也傳得風生水起,不過眾人不以為然。畢竟修仙之人鍾靈敏秀,日日靈氣滋養,女子膚白貌美,男子氣宇軒昂,樣貌總不會太差。
即使真的美若天仙,修道者內心堅韌,反而破欲求真,更生障礙。而且要說多美,荒到少陽宮半月,林林總總四代弟子也有所得見,就算名聲豔麗的仙子,也不過如此,和娥相比就差遠了。
想起娥這段露水姻緣,他心中已然平靜,沒有什狗血的千尋妻。
本就是天地大劫,諸仙擺布的機緣巧合,當日他已言明命數在我,逆行而上。
發泄和欲望,不過是日月交合刺激下的產物。要說他心中沒有任何漣漪,倒也不是,不過仙途坎坷,此時更是身入大劫,由不得自身。
若以後再有緣法,相忘江湖,倒也快意。
於是眼睛掠過南疆四大仙門的月殿,看向它處。
在十八道劫煞中,度厄第八,化詭十五,皆是應劫而生。修仙錄沒有細說應何劫,隻是談到即使收集到劫煞,也不要太過接近,否則日夜相處就會身處劫中。
他再看了看劫命燃燈中的兩道劫煞,乖巧的不成樣子,絲毫看不出要造反的意圖。
畢竟是金蟬子說的本門至寶,想來應對劫煞還是蠻輕鬆的。
可其中淵源,倒是值得思索。為何金蟬箴言會對詭異產生反應,那日看到的古宅以及神樹又是什,難道就是所謂的劫數?
搖了搖頭,暫時放下這些,即使那是劫數,以其氣息來看,也不是他能參與的。
雖然道號賜字出了些意外,終歸還是無大影響。
其實他已想通,目前少陽宮還未覆滅,就仍有氣數存在。而且想要滅門的存在,關注的必定是上層那些金仙天仙,一群凡人弟子,即便表現的再優秀,也不過螻蟻,影響不了大局。
就算他關鍵時刻展現天賦,隻是強一點的螻蟻。隻要不暴露少陽令,找到老金烏說的人,跑回梧桐澗即可。
以金蟬子和金烏王的言談來看,那地方絕對是個大坑,輕易不敢有人追尋。
可這也是顧慮所在,那日老金烏持頭論棋,以及門外詭象,他還記憶尤深。即使尋到人,再回梧桐,別人是不敢跟,可自己能不能出去就難說。
故而來少陽,盡力提升自身實力才是最緊要的。而且金烏王所尋之人須得真我才有反應,他若是沒有真我的實力,如何請的動,難道靠嘴遁嗎?
目前他也接觸過一些師兄弟,有些四代弟子實力已然真我,可少陽令都沒有反應。不過想來能繼承老金烏道統的,也不是凡俗之輩,天資必然傲世。
可今日的赤應,少陽六子之一,天賦卓絕,少陽令同樣沒有反應,看來也不是他。
達到真我,又未成仙,還得天賦稟異,想必就是同為少陽六子的其餘五人,該是接下來的重點目標。
不過此事急不得,以他現在的身份,若非傳道賜字,根本接觸不到少陽六子這樣四代弟子中的核心人物。
何況他奪了太字為號,引得同屆門人記恨,根本不想出門找晦氣。
要不起個太苟子的名號?告訴同門他不願相爭,淡薄名利,苟為上策。
思來想去覺得不錯,故而拿出白玉令牌,誰知心神稍動,上麵便刻下二字:“太苟”。
荒目瞪口呆地望著這牌子,沒想到如此稱心。
翻了翻牌子,倒沒什特殊的,終究還是不甚在乎。畢竟道號這東西,你要真是洪荒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起個響亮點的還能威震八荒。
接下來的修煉生活,過得平淡且枯燥,這其實才是修真的日常,一日日苦修悟道,數十年數百年的參悟,一點一滴的道行來之不易。
他選擇了少陽宮的金烏訣,雖然暫時隻有化氣篇與通幽篇,也足夠荒琢磨的。
當然,也有弟子學習夕日神典與幽火道書,畢竟是直通仙人境的道法,可極少有人選擇偏門的法典或功法。
少陽宮立派數萬載,自然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法,可大浪淘沙之下,最終選擇三門法典作為鎮派之寶,其中考量必有講究。
何況眾弟子千迢迢拜入仙門,不正是想要修得玄門道法,成仙逍遙,若隻是渴望有些成就與人爭勝比試,那野生小門派也足夠滿足,何必接受試煉踏入仙門。
作為道號賜字上最耀眼的兩位,第一位得道號太輝子,聽說頗得一位仙人看重,收為閉門弟子。他選擇的自然是金烏訣,前途遠大。
幽鈴則不出所料修習幽火道書,同樣被一位女性仙人看重,指導她通幽入煞,道號太霞。
本來門派對幽煞沒有太多儲備,可她的師尊同樣是幽火傳人,聽聞還留有一些幽煞寶貝,配合幽鈴過人天資,相得益彰。
當然,曆來這些天才弟子想要更進一步,求得更強和更合適的罡煞,即使是仙人也未必有多餘的,須得自己曆練尋找。
至於最後一位光榮人士,太苟師弟。嗯,這個名號已經傳了出去,其不爭之心路人皆知,幾個同屆之人找了幾次事,發現沒有回應,也就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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