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螭人頭飛起時,那枚傳信令便順勢拋了過來,太輝子關注她的身體及其中逆鱗,卻沒有觀察到這一幕。
荒走前兩部,從地上撿起那顆美麗頭顱,盯著看了看。
披肩紅發已經被金輪斬斷,脖子上一層淡淡紅線,玄黃之血凝於體內,隱而不發。
要不要救她?救她,怎救?
這是他考慮的兩個問題。
對方仿佛篤定自己有能力降伏劍丸,臨死前傳信給他。若自己折損在劍符中,那赤螭豈不是生機破滅?
還是說這女人另有玄法,有活下去的把握。
太輝子說她是龍族,渾身是寶,可縱然如此,沒有修成仙體,被斬首還能活下去?荒很懷疑。
赤螭很詭異,他在山穀尋找三相門時就有所察覺。
那時他還不敢確定,現在已經能肯定對方不僅僅為了招攬他,更是知曉三相之門的秘密,故而跟了上來。
從那一刻起,赤螭就對他隱藏的實力有了一定估計。
畢竟作為少陽宮秘境之一,隻有少數高層才能獲知,他更是通過少陽令才通曉秘密,那對方又是如何得知。
她此行前來,是否也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手中粘稠的金色血液開始變冷,血肉顯得更為蒼白。
縱然赤螭有什逆天神通,恐怕也是有時限的,她也是在賭,代價卻是生命。
荒猶豫一番,最終還是決定救她。
兩人沒有什利益糾葛,本次劍池更是同舟共濟,況且救命之恩,便擔了因果。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進入玄門的鑰匙,他金烏訣已經圓滿,欠缺的便是陰煞,若此番劍池之行不成,便隻能選擇至陽神煞。
縱使赤螭心有歹意,殺了便是,縱使通幽又如何,魚死網破之時可顧不得少陽令的因果牽連。
下了決心的荒,頓時拋去後顧之憂。
他自然沒有起死回生之法,可有些種族有假死之術,唯一能做的便是嚐試恢複她的身體,其餘造化就看她自己了。
提著血淋林的頭顱向赤螭肉身走去,緩緩將她的頭合在斷裂的脖頸處,竟然嚴絲合縫,若非其上一道血線,真看不出之前的無頭之身。
那片逆鱗並沒有放入,倒不是荒心生貪意,而是找尋半天也沒有合適的嵌入口,似乎憑空生出的一般,便不再理會。
就在頭身合一瞬間,紅光大作,脖子周圍生出一圈火環,牢牢罩住那斷裂的傷口,生生把血肉融合在一起,像一條遊龍般環繞。
片刻之後,周圍泛起迷蒙之光,好似春花秋月之景,讓人難以捉摸,縱然荒已遠離數十步,仍然感到層次錯落之感,內心一陣恍惚。
便在此時,秋波蕩漾,赤螭離奇地活了過來。
荒心中卻充滿警惕,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女人,不論起死回生,或者假死瞞天過海,手段都高超的很。
手中鱗片忽然有些燙手,荒轉目而去,便見赤螭渾身透紅,溫度也隱隱升高,卻滿臉疲倦,沒有絲毫道氣流轉。
“謝荒師弟搭救!”聲音嘶啞的很,就像是渴了十多天一樣,幹枯而沉寂。
看來她的狀態並不好,這番假死消耗極大,更有道道死氣環繞,似乎天地因果都發生微妙變化,後者自然是開啟金蟬目觀察到的,荒心中頓時安定不少。
其實也是多慮,畢竟凡俗之身肉體便是弱點,赤螭被砍掉頭顱還能活過來,簡直奇跡一般,若還沒點代價,豈不是無敵?
“你說知道三相之匙,在哪?”
雖然對方道法詭異,他卻沒有忘記最核心問題,開門見山地詢問,若對方騙他,那就不要怪少陽令無情。
被這少陽至寶斬殺,他不信對方還能活過來。
見荒眼中隱隱露出的冰冷殺意,赤螭咳嗽兩聲,強忍不適回複道:“紫耀劍塚不存在三相之地,可之前你發現的雙相之門,我有辦法開啟,通往劍池真正核心——天山!”
“我知你心中疑惑,這三相法門也是一位前輩告知。天山內擁有陰陽兩境,我猜你是想要奪陽境內的陰煞,而我要前往的是陰境,故而我們兩人沒有衝突。”
荒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頗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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