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
君狸見容瑾半晌不出聲,便好奇地追問道。
容瑾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你隻需告訴妖界的那幾個老家夥,你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他們自會賣你幾分麵子。本帝製定這天下律法,我的夫人,自然是不必顧忌任何規矩。”
君狸一怔,頗有些無語。
她隻道是容瑾平日,玩笑慣了,連這事都拿來說笑。
“我先走了。”
君狸仔細將地上的畫卷,一一撿起,抱在懷,看著容瑾說道。
容瑾並未有要挽留她的意思,仍舊懶散地斜臥著,嘴角含笑。
君狸走出老遠後,方才聽見他說了一句:“明日,你就不必去天獄了,獄神皋陶會將秦寧帶來。”
君狸隻頓了頓,有心要轉身,再同他說幾句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好。
正好此時,一個梳著雙髻的孩童迎麵走來。
他穿著件青色的小衣裳,層層疊疊地繡了數種花的圖案,脖子上還套了個檀色木質的項圈,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柳條鞭子,威風凜凜一般。
君狸略微有些訝異,倒不是沒見過小仙童,隻是這孩童卻頗為老成,麵色稚嫩,神情卻是嚴肅得很,似乎並不好親近。
“君姑娘。”
君狸正思忖著,那孩童卻走到了她跟前,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知這位仙友如何稱呼?”
君狸剛出言相問,卻見那孩童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片刻功夫,就已走出了老遠。
君狸微怔,卻也並不意外,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容瑾身旁,自當都是一群怪人。
殿中,容瑾捧著一冊書卷翻看著,並不抬頭,隻道:“來了?”
那孩童點了點頭,將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素色衣裳放在容瑾身旁,皺了皺眉,抱怨道:“尊上,怎也不知道,做些掩飾。木正這一路走來,可是被許多無所事事的仙友給絆住了腳步。”
容瑾隻笑了笑,將手中攤開的書卷放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他們做什。”
“這可不像是尊上平日的作風。尋常時候,誰不說尊上您高風亮節,眼下卻……”
木正皺著一張圓圓的臉,似乎是極為不滿的,又接著說道:“方才木正來的時候,在門口碰上了那君姑娘,仔細瞧著,也並非有多絕色,姿色隻不過尋常……”
容瑾聽到這,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又從身後的木架上抽出一卷書。
這卷書卻是有些陳舊,即便是保存完好,也擋不住歲月氣息的侵蝕。
容瑾用手細細摩挲著,眼中露出幾分懷念之色來,隨即又抬起頭,看著木正笑道:“你當真覺得她姿色不過爾爾?”
這……
木正顯然是不慣說謊的,聞言就有些不自在。
他猶豫了片刻,才極不情願地說道:“尊上,須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過是紅粉骷髏,焉能長久?”
容瑾聽後,卻大笑一聲,用手指著木正,不斷歎息道:“你呀,你呀……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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