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呢喃著,小心翼翼地打開書卷,翻到最後一頁,那寫著一行秀麗卻有力的簪花小楷:塗山卿贈阿瑾。
“看什呀,看得這樣入迷?”
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一個人來。
來人手拿著把賣弄風雅的折扇,身著淺灰色長衫,一副儒生打扮。
容瑾抬眼看向他,說道:“純陽道友,你今日怎有空來我這?”
純陽真君笑得分外燦爛,桃花眼泛著亮光,也不拘禮,隨意就理了理衣裳,坐在了地上。
“尊上,可還真是對我不客氣。這萬年來,我也算是這兒的常客了,可也不曾見過,尊上為我多備了一把座椅。”
容瑾輕笑一聲,隨手就將桌案上的書卷,給整理好了,這才說道:“你呂妙語多厚的臉皮,還需要我為你準備?這不請自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出的事。”
純陽真君有些無奈,自知說不過容瑾,便岔開話題,說道:“這些日子,眾仙中可是一直都在流傳著,你和那丫頭的風流韻事呢。你在這三清境中,也清淨了不少時日。便是靜極思動,也不奇怪。”
容瑾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來,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隻道:“你同玉姝上仙的事,可還沒理清楚了,怎就有閑工夫,來關心我的私事?”
純陽真君仍坐得穩穩的,卻覺背後有些發寒。
他與容瑾相識已久,關係又頗為親近。自然知曉,容瑾並非是眾仙口中傳言那般,脾性極好、輕易絕不會動怒,斷不會行陰私之事的神仙。
平日不動怒,不過是見識廣博,少有人能惹他生氣。
可一旦牽扯到那位……
純陽真君想到這,不由得訕訕一笑,說道:“早些年,青丘玉狐狸之事,我已再三向你賠罪。實在也是她在凡間興風作浪,太過霸道無禮……何況,她也並非純粹的青丘血脈,不過是個雜毛狐狸。”
容瑾挑了挑眉,他本還沒想起這件事,純陽真君呂妙語此時提起,他方才記起。
還在東陵國時,君狸便對純陽真君左右看不順眼。
她極少對初見之人,態度如此不好。即使那個人得罪了玉姝,她也不會妄下斷論,胡亂就偏幫一方。
容瑾去魔界前。也曾告知過君狸。待他回來的時候,會同她講講純陽真君的事。
隻是沒料到,最近事務繁多。一時間就給忘記了。
不過這件事,眼下卻也不太適宜讓君狸知道,否則就容易牽扯出更多的事來……
容瑾沉吟了片刻,便道:“青丘血脈特殊,凡事自有感應。君狸對你並無甚好感,她對你態度上有所偏差,還望不要介意。”
純陽真君頗感興味地挑了挑眉,他這還是第一次瞧見容瑾在占據上風的情況下,反倒還服了軟。
純陽真君站起身來,故作疑惑地繞著容瑾走了三圈,“嘖嘖”地搖頭感歎了幾聲,說道:“一個小丫頭而已,她又是為了玉姝,方才同我爭辯,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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