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雲起時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二百二十六、雲起時

    今次自從到家,盛為便是日日混跡在盛馥院中“夜夜笙簫”,並不曾同父、母、祖親一起吃過一頓晚膳。

    其實這於盛為乃是求之不得之事!想以往在家每逢用膳之時,便是母親教訓之刻!雖則她並不是真的教訓,雖則她自己也是一般的“著”,但那或是冷嘲熱諷或是嗤之以鼻的調調,著實讓盛家二郎既是頭疼又是難堪!

    然今日卻是萬萬是逃不脫了!那齊爾永已是喜極而瘋!非但厚賞了唐太醫、大賞了闔府上下,更是執意要等郎主與郎主娘子回來一起晚膳,道是如此大的喜訊雖而今不能外宣,但總要稟了父親、母親,並是慶賀一番才是!

    若是別事,盛為或還能尋個因由溜之大吉,然於這事!自己原也是高興之極。因此母親若要“聒噪”,且忍上一忍也是當得。

    盛為“體恤”齊恪與盛馥初知這“意外之喜”,定是有許多私密話要說,也定會是有些事要另作籌謀,因此“識趣”非常地帶著兩個小兒郎在自己院中練琴、作畫消磨時光,如此一直到了戌時初刻才是有人來報說郎主並娘子已是回來了,殿下與女郎也是正去采清堂,此刻二郎快去吧!

    聽見是可去了,莫念的眼中先是閃出光來!倒不是為別的,而是著實餓了!因此急忙忙拉著盛為便是要走。可盛為剛踏出門口卻是轉了回來,頗有些惆悵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匣子,放進了書櫃暗格之中關門落鎖!

    “瘋婆,而今老天都是在告訴你斷不可再有他想!這匣子,還是一輩子在二郎這存著罷!或是索性二郎還了原主去罷!”

    “耀焱兄!今世你與那瘋婆注定無緣!該是早些看脫,勿再享著執拗磨折不可自拔了罷。。。。。。”

    待得盛為帶了兩個小二郎到了采清堂,卻見齊恪與盛馥業已到了。莫念見是“諸人齊全”,歡蹦著先去祖親奶奶懷滾了一圈,又去祖親爺爺懷滾了一圈,待等在齊恪那滾完了,卻隻對著盛馥一笑,便退回了盛為身邊。

    “為何不見太祖親?”莫念問

    “你太祖親年紀大了,且不能餓著等著我們。故此是先用過晚膳了!”郎主娘子看著孫兒笑魘如花,“究竟是我家寶兒有孝心!竟是好些人都不及的!這一個兩個的好些人,整日就隻曉得氣我!”

    “尤其是有些個!平日也不知是怎樣做長輩的!哪有侄兒親叔叔而不親的!偏生我們家就是!可憐小兒郎姑父那都是知道去撒個親,唯獨是見了怕的!”

    郎主娘子雖是明明白白地在數落盛馥,卻一眼都不看她。說罷了又是笑著再跟莫念招招手:“寶兒可是餓了?且帶著阿昵跟著朧煙先去吃罷!”

    莫念如此聰穎之人,怎會不知長輩們定是有要他回避之事,因此也不問、也不賴,隻是牽過了阿昵,一起行了禮,便跟著朧煙去了。

    盛為亦知齊恪定是忍不到晚膳之後再說那“天大之喜訊”的!然自己畢竟既不曾娶親,也不及弱冠,此刻齊恪要說之事雖是喜樂,然他這小舅郎在此也是不適,因此隻道是自己也是餓極了,又借口要照看莫念,便尾隨侄兒而去。

    “任是怎樣,身為女郎總該是心細些!而我們家的女郎又是尤其別致的,初枝大葉到了極致!竟是連小的不能餓著這樣的理也是不懂,生生要熬著等我們回來。。。。。。”

    郎主娘子隻等著盛馥來駁,卻見她坐在那有些怔怔的有些魂不守舍,看似是並不在意母親數落,實則。。。。。。是有心事?!再看齊恪!是一副就要要飄上雲端的樣子!一點無有平日娘子數落盛馥時“感同身受”般的尷尬,反而!有些迫不及待隻想等娘子快些說完的意味!

    “父親、母親!”齊恪終於等得娘子說完,起身揖了一禮,眉間的喜色先是把自己淹沒了,“今日唐太醫給梅素把了脈。。。。。。”

    “咳咳!”

    “且停!”

    齊恪懵然,孤這話都不曾說完,為何父親要假意而咳,母親直呼“且停”?

    “父親、母親?!孤是要告訴了。。。。。。”

    “爾永!”盛家郎主雖是極盡正色,仍是忍俊不住露出幾絲笑意,“唐太醫既道馥兒無事便是妥當了!我與你母親也是知曉,爾永無需再說!”

    “父親、母親怎會知曉此事!此乃天大的歡喜之事,孤定要告訴了父親、母親。。。。。”

    “殿下!”郎主娘子又一次喝斷了興衝衝的齊恪,“殿下可是還記得昨日在去宮的路上,我曾說過什?”

    齊恪莫名!母親非但不許自己說話,還要盤問昨日她曾說過什,而今自己喜極而盲,竟是想不起。。。。。。

    “母親說過什?”齊恪問向盛馥,“梅素可還記得?”

    盛馥可說是在一日之內嚐遍、曆盡。連番起落之下,依舊是心神難斂:一會兒憶起在劉赫懷中的對他的憐惜;一會兒驚恐萬分道齊恪千萬不得知今日之事;一會兒回想起當日雲城時劉赫的豐姿颯爽,一會兒眼前晃過如今灰衣蒼發滿目觴逝的他。。。。。。明知自己離了齊爾永便不能得活,為何還要對劉赫生出那些無用的憐惜歎惋?

    “梅素?”齊恪隻當是盛馥初知喜訊不敢信真切了因而有些恍惚,又道她這些日子本就是貪睡懶散,因此笑著又問了一次。

    聽得齊恪問,盛馥有些茫茫然想不起也答不上。求助般地看向父親,但見父親滿麵慈愛之色,心下一鬆,便是如同幼時般對著他甜甜一笑;再等看見正對她斜目而視、嗤笑滿滿的母親,頓時煩躁又起!

    “母親每日這多話,我哪記得是那一句?隻是母親既然特意提起,便定不會是好話!”

    “這!。。。。。。”齊恪很是尷尬!這母女倆今日並未見過,怎會又起了齟齬,兩看生厭起來?

    ”哼!我道是你們婚期提了日子也好,倒是正好遮一遮你們的好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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