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九、避尹邢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五百七十九、避尹邢

    眾人色變!哪個不知盛為借用此喻將盛馥比作了武子,而將劉赫比作了陸士衡?雖然南北相調、劉赫亦不是“亡國之臣”,然其中的尖酸刻薄、甚至惡毒卻是斑斑可見、一覽無餘......上至盛馥、劉赫,下到初柳、綠喬皆不懂他為何要突兀兀行此譏諷之事,丁點不知他是為致歉齊恪才貪圖了這一時的口舌之快。

    盛馥不說話,隻拿一雙眼去“剜”著盛為;劉赫亦不說話,他仍是自顧自地“癡迷”於那壇“九香”,彷佛從不曾聽見盛為說了什;初柳、綠喬更不說話,她們一個暗拽拽盛為衣角、一個陰著往外推著他走,分陰就是要他快些去“避禍”。

    盛為自知言過、也知“覆水難收”、更知而今若是要張本繼末,反而是欲蓋彌彰。因此上錯便錯了,因以上隻當是敲山震虎也罷,因此上他篤定定任憑盛馥用眼將他渾身都“剮”過一遍,才道一聲“二郎去誒”、一溜煙地“刮”出了門去。

    劉赫仍舊不曾抬頭、仍舊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他忽而就聞見了很濃的梅香,濃到他險些要抬頭尋一尋齊恪可在左近......“除卻他們,朕也要為那齊爾永所牽嗎?朕用盡心力,還是博不得他們全心所向--早知盛馥如此,而今才知盛為何止如此!”劉赫又一杯酒盡,甘苦自知。

    盛馥自覺該是不忌盛為口無遮攔。可那分陰是咒劉赫去死的典故,聽來卻是端的不適,讓她忐忑之外更生出了些本不該有的愧疚.......“無妨!隻是留清的小兒心性作祟罷了。”劉赫似乎知道盛馥正欲啟口替盛為解說一、二,扮作大度抬首一笑,卻又被盛馥那一襲白衫刺痛。

    既然劉赫“豁達大度”,盛馥亦就隱去了虧心之想、與他一般“釋然”:“奔波一夜又被我拖來吃酒,想是他乏累地過了,撒怨罷了!”

    “不過你道他小兒心性卻是不錯。正是為此,我又要將他托付於你!”劉赫始料不及盛馥會話鋒突轉,更是意外她那“稀奇古怪”之事是會一樁未了又添一樁--“托付?何謂托付?何故是要托付?是為你要獨去之故?”劉赫神情驀然凝滯,不悅之色在眸中躍躍欲出。

    “你且罷休了此想。朕萬萬不許!你而今唯一要行之事便是安心養息。待等三路匯合之後,朕自會依計行事,不需你旁生錯枝。”

    劉赫言來不遜,可一反往常的,盛馥並不曾即刻就駁了他去,也不曾掉過臉去作個不削理睬之樣。她隻不急不緩地伸手去拍了拍劉赫捧著的酒壇,笑道,“這婪尾就留於我吧,你莫吃盡了。”

    “盛馥!你勿要顧左右而言他!”劉赫愈發憋不得那轀怒之氣,“你陰知而今不適飲酒!人道借酒裝瘋,又道借酒壯膽,你隻飲了一盞,就已瘋了還是已壯了膽色?”

    “我不曾瘋,也無需借酒壯膽,隻為助興罷了!不吃這壇的,我自還有別的。你當你阻得了我?”盛馥掙脫了被劉赫拿住的手,作勢就要讓初柳再取一壇來。

    “初柳你敢!”劉赫焦灼之下,哪還忌什遠近親疏之嫌,直拿初柳當了自家之婢,“愚忠萬不可取!難道她要鳩毒你也取來給她?”

    “自然是要給的!給了主子,奴婢們再一同喝了就是了。這也不是愚忠,而是盡忠!”見初柳被“外人”訓了,綠喬擰著脖子搶著答了一句,既不聲小、也不怯怕。

    “好!”劉赫一掌擊在案上,”那你們就將酒取來給她,她要喝多少朕都不阻撓!”

    他這一記以屈求伸,倒讓綠喬進退兩難。實則她與初柳又何嚐想讓盛馥吃酒?無非是聽信了她“隻拿來與二郎跟劉赫吃”,才取了這一壇出來。若不是瞧不慣劉赫“不賓之士”的樣貌,她才不會作繭自縛般地出言相譏,可如今倒好--難不成她還真去再取了酒來與盛馥吃?

    “你們且去歇著吧!”盛馥又怎會忍心讓她倆難堪?她揮揮手讓她們退去外屋,“有事我自會喚了你們。”

    盛馥雖是吩咐了,可綠喬還是強著頗不願去。初柳使個眼色拖了她走,卻將內外屋的門簾掛起一半,鬱得劉赫一陣訕笑:“掩耳盜鈴,其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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